起热,还劳烦匡先生替夫君诊治。”说罢,她朝着那位七尺大汉伏了伏身。
而那位七尺大汉,也就是江蓠口中的匡先生,正瞧着知画怀里小童,朝知画挑了挑眉,神情似乎是在无声地问她这幼童是谁。
没等知画回答,他的小动作便被江蓠所言打断。
听完后他一个疾步跨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后夹杂着血腥的浓烈药草味便扑鼻而来。
匡先生弯腰走进车厢内,见着躺在软垫上面色潮红有些狼狈的宋傅京后,皱了皱两道黑浓的眉毛,伸出搭在他的脉搏上,几息后,心中便有了底。
于是他便把拦腰人抱起,走下了马车。
“匡先生,匡先生,夫君他怎么样?”江蓠见他下来马车,连忙疾步走向前问他。
“夫人莫要担心。”不善言辞的匡鸿见着江蓠眼下一片青黑,秀眉紧锁,眼眶还红红的,只好努力挤出这几个字。
随后他便抱着宋傅京快步走进府内。
江蓠松了口气,悬在心头上的那把刀总算落地了,一个松软,她竟昏了过去。
好在知音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了,一旁的奶娘哭着惊呼“小姐!你怎么了小姐!”
一阵兵荒马乱后,场面才稳定下来。
好在她们动静不大,相府后门又人迹罕至的,倒没引起其他人注意。
知画耸了耸肩,抱着止桑将遗留在门外的马车处理好后,便带着她去了离相府不远的一处偏僻宅子。
路上和止桑说着相府上的情况。
“你也看到了,小止桑,往后你便要同我姐妹二人住在这府中,不过你要是不自在,倒是可以住在大人给暗卫们安排的宅子里。”
“喏,前面这个宅子就是了。夫人与大人回了府,接下来的事有其他人管着,今日便由我带着你。阿姐她待夫人无碍后便会回来,会有其他暗卫轮班的。”
“噢,对了。忘记同你说了。虽说你拜了阿姐为师,你今后可不必做夫人的暗卫。我与阿姐只不过是为了偿还江家于知家的恩情罢了,待你长大后我与阿姐不会为难你做甚的。所以你呀别跟个小老头似地,什么都要操心,往后有我与阿姐疼着你。”
“我与阿姐这辈子注定无法有身孕,多个你也不错。若是我有稚子的话也盼她会如你一般懂事的。哎呀,瞧我这记性,一会用完早膳后我便带你去街上的裁缝店,你这破烂小衣该换了,还有那什么玩意的草鞋,通通都要换掉!”
......
被抱在怀里的止桑一路都竖着耳朵认真听着,没打断知画。
她不觉得聒噪,一双清澈见底宛若猫瞳的眼睛望着知画的侧脸,一动不动,像是要将她刻在脑中一般。
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她这沉默不言的乖巧在知画眼里使得心中更心疼她了几分。
两人到达宅院时,宅子里静悄悄的。
知画站着墙头上瞅了一眼,没见着同僚,便轻点脚尖向她的住所掠去。
知画与知音住在一个小别院中。
院内门庭旁种着一片竹林,中间有一片用石头堆砌起来的小池,池上漂浮着些许浮叶。叶间隐隐能见着几尾小锦鲤。
知画将止桑放下,牵着她的手过竹林来到院前。
“院里还有几间空房,走,去挑挑,看你想住哪。我与阿姐住在靠西边的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