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的幼女前来围在她身旁关切她的身体。
从学堂中踏出一步的沈云舟见着门口围着的那两人便知是宋苏灵来了,双手抱胸倚着门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那边。
一看,便发现她身旁原本的那位陪读侍女换了个人,眯眼仔细瞧清发现是止桑,不知怎的被口水呛了一口,咳了起来。
止桑朝着听到的咳嗽声看去,便看见了站在门口咳得脸有些涨红的沈云舟,一旁的小厮连忙跑到他身旁。
今日他不再身穿红衣,而是一袭白衫,原先的焰气锐减,衬着他温润奶气了不少。
两人对上视线,只见他连忙转身过去,止桑便收回了视线。
这头的沈云舟懊恼不已,怎么又被撞见了自己的失态,拢了拢松松垮垮的领口,朝旁边的小厮龇牙咧嘴“快替小爷把衣裳理好!”
小厮连忙应声,心想,世子可算终于愿意好好穿衣衫了,天知道自从得知国子监衣衫为白色后他闹得有多大,就连夫子批评都无济于事,依旧一副奈我何,松松垮垮穿在身上。
......
学堂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闲着在外面候着的各家陪读聊了起来。
比较热情胆大的便试着与新面孔止桑搭话,而后发现她虽面容姣好可一点都不似郡主陪读那般傲气,反而总是笑着静静听他们讲话,时不时在搭上一句,相处下来让人舒服极了。
当宋苏灵下学时,止桑早已和众人熟络。
不过,令止桑有些吃惊的是,太子竟然来接宋苏灵下学。
止桑不远不近地跟着二人身后,将来权倾天下的小豆包正详细地问着宋苏灵的伤势恢复的如何,那专注认真的神情做不了假,她便收回视线。
倒是和有些鬼鬼祟祟走在他们旁边的沈云舟对上了一眼。
见他如小兽般呲牙佯装生气,随后一如既往哼地转过头,止桑被这可爱的模样取悦了几分,心中的郁气淡了些。
不知不觉间竟走至宫门处。
止桑站在马车处静静候着还在相互告别的二人。
没一会她的衣袖被轻轻扯了扯。
她随着动静向下看,发现是沈云舟,便蹲下身与他个子同齐。
原本有些置气的沈云舟见着眼前突然放大的笑意盈盈的脸庞时气不知怎地就消了,听见对方问他怎么了,他有些扭捏开口:“你怎么不带小爷上回送你的发簪!”
明明说出口的话带着的是责怪之意,可他奶声奶气地,更多地则是撒娇之意。
听到后,止桑先是呆了一下,随后便轻笑“世子,抱歉呀。那枚簪子确实很美,多谢您上次了。奴婢眼下身份不合适带如此张扬之物。”
沈云舟蹙着秀眉听完她的解释,开口:“小爷不喜欢你说自己奴婢。”
言毕,他看了一眼宫门处的宋苏灵,哼了一声又道:“好歹宋傅京还是丞相,竟让你做侍女,简直目光如豆。”
止桑被他逗乐,下意识揉了揉他的脑袋,才反应过来自己逾规越矩,想向他道歉,没想到沈云舟却毫不在意她的这一举动,一旁的小山子目瞪口呆地来回看着这两人。
不知想到了什么,沈云舟偷偷弯了弯唇,但很快便被他掩去。
只见他双手抱胸,神情傲然,抬起小脑袋“喂,要不你来我府上好了,你救过小爷,小爷怎么说都会给你封个职位,绝不比那些世家小姐差。”
还没等止桑开口,宋苏灵便跑了过了,叉腰挤进两人中间,竖眉生气道:“你想得美!止桑姐姐是我的。”
沈云舟见两人被拉开了距离,心中有些不爽,见宋苏灵脸色还不是很好便不与她计较,也没有被正主抓包的尴尬,只是轻哼了一声。
宋苏灵连忙换止桑回府,生怕她被拐了。
两人朝沈云舟行礼,将宋苏灵抱上马车后,止桑再次被沈云舟扯住了衣角。
见他挥手示意自己俯身,止桑照做神情疑惑,似在问他何事。
沈云舟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响时马车上的宋苏灵正疑惑怎么止桑还没上马车,掀开帘子便见着沈云舟在止桑耳边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随后止桑颔首轻揉他的头发。
宋苏灵有些气急想出声,便被沈云舟那还未长开的狐狸眼扫了过来,隐隐带着上位者的威压,宋苏灵被镇住,她呆呆地没出声。
待沈云舟转身后她才回过神。
一旁的止桑连唤了她几声后,她才应答。
止桑见她神态有些不对,关心问候了一番,她都答无碍,便没再多问,只是仅仅依偎在她怀里。
直到午睡过后宋苏灵才恢复了以往的活泼,缠着止桑玩了好一会儿才被江蓠带走。
待她歇下时,止桑便得了空。
先是在房内运转了一周心法,又将春秋剑法温习了一遍,此时已月上梢头,于是她连忙拿出匡鸿给她配的药将其放入罐中,撑着下巴看着摇曳的火舌出神,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蒲扇。
饮下药后已是半夜。
她便去了知音知画院中等着她们下值回来。
接着练习穴位缘由将二人体内开始絮乱的内力捋顺了遍,又聊上了些时间才回到她的屋中。
这时才将那隐忍的痛意闷哼出声。
她盘腿在床上,运转起体内那盈着点点星光的另一心法,进入它玄妙的境界中,她总觉得这心法很熟悉,可每每要触及之时身体总会先发出预警。
若是系统在的话,也许还能为她解答一二。
这若不是她的神魂撑着,或作其他人早就暴毙了,毕竟这是修真界用来规避心魔的静心法。
......
日子遍这样一日一日过着,除去陪读,止桑偶然还需陪着参与各类宴会,除去沈云舟来府上的次数明显增多外,并无波澜。
春去秋来间迎来了太子册封大典,不知不觉间以往温柔如玉的小包子已经长成了玉树兰芝般的少年朗,褪去了往日的懵懂依稀有了几分翩然隽雅的神采。
其他几位皇子也如谦谦君子般。
不少心思活络的后院夫人们自打皇子行冠礼之后活跃了起来,最直观可见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