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路上碰上点事,然后止小姐请吃了个饭嘛,最后把她送回戏院去,小的才回来的。”
坐在罗汉榻上早早听到“谢礼”两字后就睁开双眼的云夫人听到此处,声音柔软道:“戏院?”
与此同时,半寐之下的鹤鸿羲也恢复了清明,与云夫人声音同出,拨动手里的佛珠,不紧不慢道:“碰上什么事了。”
鹤双先是回答了云夫人的问题,“止小姐盘下了景阳路的一家戏院,这会正忙着翻新哩。”
对上云夫人关切的眼神,他有又继续道:“夫人您放心,我嘱咐过那些工人了,让他们做的仔细些。”
青帮在工人阶层中也是说得上话的,大家都知晓大当家手底下有个长得一张娃娃脸的双儿哥。
云夫人满意地颔首,想说些什么,便有被鹤双的话打断了。
他将半路上遇到的事描绘地龙飞凤舞地,告诉给了大当家。
大当家听完后,直身从蒲团上站起。
手中的佛珠不停被他拨动着,双眼直直看着前方高台之上的关二爷。
过了几息,他才出声:“想办法把人招进来。”
鹤双没有多问应了个是后便转身走出去。
堂里只剩下云夫人与鹤鸿羲两人。
只见云夫人走下罗汉榻,站在大当家身侧,瞟了他一眼,上前借着烛火点着三支香,插在香炉上,袅袅飘着的烟雾拂过她虚弱的脸庞,“老爷您这是?”
鹤鸿羲开门见山,“那位止小姐身上的本事不小,你也听了鹤双刚刚说的,如此心狠手辣却又留有底线之人极好能弥补序儿的优柔寡断。”
说罢,他闭上眼,长叹一声,“我已半截入土之人,如今局势混乱,若是不强硬些,青帮怕是要被其他几个拆之入腹。这次他长门敢派人刺杀,指不准下次东宁那小儿敢当街掏木仓对准我的脑袋。”
云夫人倚靠进他的胸膛,素手替他顺着波动的情绪,半敛着眸子,“我倒很是喜欢极了那位止小姐。可若是兀自将她拉进咱们这趟浑水,怕是有些对不住她的救命之恩了。”
鹤鸿羲的脸色随即呈现纠结之色,半晌方道:“那便看她如何选择罢。”
......
等戏院揭开新的牌匾红布之时,大片的湿雪绕着刚点亮的街灯断续地飘舞着,落在屋顶、车棚、帽子肩膀上,积成又软又薄的一层。
看着眼前焕然一新,挂着景明楼牌匾的碧瓦朱甍新戏院,众人心里变得滚烫起来,似乎已经看见了台下坐满看客,自己在戏台之上咿呀的身影。
呼吸之间的冷气显然被忘在了脑后,几个年纪小的,正撒着欢在薄薄一层的雪地里撒着欢。
平德与新任班主各站一边,手上都拿着一根拇指头粗细一般,燃着星星点点火光的高香。
两人对视之后,便跑着步子,一只手捂住耳朵,拿着高香的手伸长将鞭炮的火线点着,一阵响亮的噼里啪啦声让整个略显萧瑟的街道活跃了起来。
渐渐地周围慢慢围过来人,撒欢的几个少年少女赶忙从院里端出装着糖果的盘子,见着人,就往手里塞上几颗,再说上几句景阳楼戏院开业,今日免费看戏的话。
听着免费二字,原本行色匆匆的人便停下脚步,问当真,等小童回答当真后,还附上一句今日前来看戏的女士们还能免费领份口脂后,门前不出一会便排起了长龙。
等鹤双驱车来到时,便见着眼前之景。
他连忙将车停在远处一些的地方,利落下车后打开后座的车门,扶着云夫人下了车,手上还拎着一摞系在一块包装精美的盒子。
人群之中,不知道哪个眼尖的人喊了一声,“是青帮的云夫人!”
一听青帮二字,排着队的人立马站成两列,将正中间的道腾空出来。
云夫人撑着伞,迈着款款玉步走到门口,没看见止桑,红唇轻启,侧脸问向看起来还年轻的少班主,“你们少东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