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霸道勾人的香气渐渐散去,结果当从学堂将阿和接回来的谢盛白打开紧闭的院门之时,那股猛烈的香气直接窜出到街道上。
就连路过的人都忍不了了,一个男人追在谢盛白身后问:“谢班主,今日你们戏院又做些什么好吃的了。”
这个又字用的极为巧妙。
常去景阳楼的都知晓,他们的少东家经常会在后厨里琢磨些没听过但却极为美味的吃食,做好后还会让小二端给客人品尝,不收一分钱,但要他们给出评价,说是收集改良的意见。
因此,平日里有不少还是冲着今日少东家又出什么好吃的念头去的。
这也造就了景阳楼从各家戏班里杀出重围,有点春暖花开的景象。
谢盛白脑子一转,让阿和先进去,朝问他那人笑呵呵道:“谢某有幸听闻,今日少东家给大家伙们准备的是“火锅”。”
穿着呢子大衣的男人拍拍肩上的积雪,跳到景阳楼门口,极其自来熟地将手搭在谢盛白的肩膀上,问他,“火锅?何为火锅?”
谢盛白将昨天止桑介绍的话重组一遍:“就是等铺着炭火之上的锅子里的一白一红的汤底烧开了之后,将自己想吃的菜刚入其中,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将其夹入碗内,裹上按自个口味调配好的蘸料,在送入口中。”
“在这寒风刺骨的冬日里,吃上这么一口热乎乎的锅,在与亲朋好友天天说地,啧啧啧,胜似神仙啊。”
谢盛白说完便立马转身,急匆匆将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挪下,有些不好意思道:“先生抱歉啊,我这赶着回去吃饭呢,再晚一点怕是就没份了。”
“诶诶诶,你别跑啊。”男子连忙拽住他,“这样吧,你进去问问你们少班主,能不能再加个人?我是良友出版社的主编,这样,我免费帮你们写上一篇文章,你让我进去。”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谢盛白,随后又猛吸了一口空气中的味道,咽下口水,直言道:“这香味,简直馋死人了。”
谢盛白看了眼名片,将人带进楼里,让他稍作片刻,他去问问少东家。
胡蒙站在原地如坐针毡,耳边传来碗筷撞击之声,鼻尖又盈满了香味,看着眼前红油汤火锅里白嫩嫩的鱼片被一捞而光,每个人脸上都浮现出流连忘返之色,他乎感怎么等的这么漫长。
......
在半个月后,在胡蒙的那篇长达千字的文章的帮助之下,亭阳火锅店开业刚准备点鞭炮的时候,门口就已经排起了长队。
照例给排队的客人和看热闹的居民们发了几颗糖果,止桑悠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眼前的人数,远远超出了她的预计,估摸着大约是临近年关大伙都闲下来了。
于是她运转内力,确保将自己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感谢各位朋友们的热情捧场!今日消费一律给大家打半折,每桌在赠送一道最近新研制而出的小酥肉。”
听到半折还有赠品,原本还有些踌躇不决的人,便也狠下心来加入其中。
无他,胡蒙的那篇文章实在是看的让人口齿生津,垂涎三尺。
而从铺子里传出的味道也为辜负他们的期待,只要经过,自己的脚步便会被狠狠地勾住。
止桑站在门口,笑着将人迎进她两个月前就连人一块盘下来,没怎么翻新只是换了一款招牌的三层酒楼里。
等门口没人了,她才发现,自己脸都快笑僵了。
于是揉搓着自己的脸蛋,恰好与朝这边走来的鹤淮序对上了眼。
见对方狐狸眼里满满的笑意,止桑白了他一眼,继续暖着自己被风吹地僵硬的小脸蛋。
鹤淮序原本因云夫人二公子将纱厂营业地直直下滑了两成的怒气在此刻消减了不少,他将伞收起,走到止桑跟前,将身上的围巾去下,围在她露在外头修长的脖子上,巧笑道:“少东家好像不大欢迎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