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能有这般大的进展。
这下两人顾不上其他,驱着车往铁铺赶去。
......
为了检验一番橛的质量,止桑与擅长此武器的汉子在铺子空旷后院试炼了一场。
只见那位汉子两手各持一橛,将牛皮索套在手腕上,握紧棒端,嗬地一声急速地朝止桑刺下。
见她躲开,汉子将招式改为横扫,随后又接二连三地改为劈开之势。
两人过了数十招,未讨到一丝好处,汉字粗喘着气,深秋之际仅穿着背心的他竟汗如雨下。
“少东家,歇歇,歇歇。”汉子趁着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之际,赶忙出声。
止桑见状便让他将橛抛来让她自己瞧瞧,院子里围观两人过招的其他人,看得那是一个心潮澎湃,恨不得自己替那位汉子上场,过上几招。
橛是一种由金刚打造而成的短棍式兵械。
说来还是要多谢长门大当家当时的慷慨出手,才能这般豪横地使用金刚之材。
止桑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橛,见没有任何瑕疵,便握在手中,回想着刚刚那位汉子的招式,脑中自动地演练出了一套劈提连环的动中带静招式。
站在四周的人见她这般流畅凌厉的身手,双眼放光,齐齐拍掌叫好。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这班人愿意留下来,在止桑手下做事的原因之一。
最为主要的还是她出手大方,相处起来没那般多的弯弯绕绕,这才从北处一路辗转至南方的一行人在此停下了脚步。
止桑将橛抛回还给了那位汉子,夸奖了一番精湛的做工。
一旁看着心头火热的七尺大汉走了出来,只听他洪亮道:“少东家,要是俺倒时候把子午鸳鸯钺,倒是可否也一同切磋一番!”
止桑扬眉道:“没问题,只要众弟兄们需要,鄙人在所不辞。”
她这般豪爽的姿态又搏得了众人的好感,都是习武之人,相处起来极为痛快。
随后与中年的店铺管事者交代了几句后止桑才从铁铺中离去,阿东跟在她身后,耳廓泛红不自在地说是也要同她一块去看望下于秋,于班主。
为了不引起怀疑,走之前,止桑让阿东将一口打好的小铁锅带上,这才离去。
中年的管事者算得上是这个杂技班里武艺能与于老爷子一较高下的存在。
后院空地上只剩下他一人之时,只见他抚着下巴蓄着的一小撮山羊胡子,背着手仰天叹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哈哈哈哈,善哉善哉!”
而另一头身怀绝技的他人则是被分派到了不同的铺子中。
将整个上海滩走了大半圈,这才将所有人都问候了个遍。
这些人几乎都是在上海滩里毫不起眼的地方,有的是茶摊,有的是擦鞋匠,有的甚至做起了黄包车夫,至于于秋于与她的爷爷则是特意开了间药铺子给他们经营。
等到了月明星稀之际,这群人运着轻功如夜猫一般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聚齐再来止桑的小洋房里。
晚娘颇有眼见地上完茶水后便退了下去。
他们逐一汇报着最近的进展与获得的情报,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条便是,有课高科的人盯上了止桑。
“这群东瀛人不知道从哪得知了少东家与那叫什么霍什么的洋鬼子一块研制叫啥玩意来着,哦,对,抗生素,对对对,就是这个,说是要找个机会干/掉少东家来着。”表面为皮鞋匠,时则耳目四通八达的啊申忧心忡忡道。
“少东家你往后独自出门可要小心些。”于秋听后连忙附声。
止桑饮者茶盏中的桂花茶,垂下的眸子氤氲着茶水的雾气,眼角与眉梢未流露出任何情绪,只听她淡声道:“好,我知晓了,辛苦大家伙了。”
她将茶盏轻置于桌面,歪头望向众人,琥珀色的眼底流转着笑意,“大家伙们在我手下干了也快个把月了,不知道各位可还愿继续跟着我?”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暗道,是自己做的不好,惹得少东家生气了?
于秋是第一个跳下椅子来说出愿意两字的人。
她睁大着双眼,身体一动不动,双眼放光地看着年纪甚至比她还小上几岁,却能养活管着百人饭碗的止桑,满眼皆是崇拜之色。
有了她的开端,便陆陆续续有人继续说着愿意。
等屋里十来号人都说完后,她那双总是如古潭般平静的眼底,深藏着蠢蠢yu动的野心,以及难以察觉到的笃定之色。
“既然如此,那便于诸位说说一番我的展望罢。”她直起身来,身上懒散的气势陡然一变,一字一句毫不遮掩地说出自己的野心。
众人视线汇聚于她身上,一身上衣下裤打扮的不伦不类的少女神色未有一丝变动,话语轩昂,满是千丈凌云之志。
浑身散发着似撼天狮子下云端,如摇地貔貅临座上之态,让听者浑身颤栗,心潮澎湃。
最后,只听她不紧不慢道:“有道是天下风云出我辈,不知诸位可愿与我在这狼虎弱肉强食的燎原之中闯出一片新天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