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佐走到主桌,一眼便看见曾有过几面之缘的鹤淮序,朝他说道:“鹤先生也在。”
鹤淮序起身倒了杯酒递给他,皮笑肉不笑地同他客套道:“良木少佐,好久不见。”
见他接过酒杯,便又继续道:“今日是私人宴会,少佐带着人持枪闯入,这般不请自来不太好罢?”
良木对华语只是略懂一二,只听得懂他说的好久不见,对后头那句只能靠听懂的片刻之语半猜半蒙。
以为对方正在巴结自己,少佐脸色有所好转,他眼神扫过这桌坐着的人。
便将容音下意识地认成了止桑。
只见他端着酒杯走到容音身旁,朝她举杯道:“桑小姐,幸会。”
容音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巾擦着嘴角,这才抬头笑中带着几丝嘲意,支着下巴悠然道:“少佐认错人了。”
良木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明显感觉自己被耍了。
他直直把酒杯重重地摔碎在地板上,恼怒极了。
“你们,不把大东瀛帝国放在眼里?”
坐在这桌的几乎都是在大风大浪过来的人,并未被他这番作为吓到,只是打着哈哈让他息怒。
此时止桑在于秋手背点了几下,示意她从后门出去,多喊些人过来,今天必定不平静。
随后她这才站了起来,身后那桌坐着的汉子们,见她站起便随之而起跟在她的身后,走到少佐跟前。
只听她开口便是一串流利的东瀛语:“少佐好大的兴致,喜欢不请自来地在别人地盘上摔杯子。”
她这一番话,无疑是要直直同良木对呛,一点脸面对没给他留。
良木见她这般的仗势,心中对她的身份便有了数。
“桑小姐,没想到你东瀛话说地还不错。不过,你这是准备和我们大东瀛帝国宣战?”
止桑眉笑颜开,手指间转动着一支从餐桌上拿来的银叉,笑吟吟说道:“少佐您可真会说笑。宣战的难道不是你吗?没有邀请函就闯入他人的宴会,还带着家伙,在餐厅中鸣木仓。是您,不把我们当回事才对罢?”
这是碰上硬茬了。
良木心中盘算着,现在不是同她撕破脸的时候。
于是,他哈哈大笑,一改往前那般的目中无人,手掌啪啪几道掌声,意味深长道:“桑小姐好魄力,不愧能从梁会长手中拿下会长之位。”
“诶,”止桑出声打断,“少佐这就说错了,现在可没有什么梁会长了。”
她脸色的轻松之色收起,正色道:“现在,在这位置上的,是我,不是他梁丰。”
说罢她手中的银叉被丢掷而出,一道冷厉的风直直地擦过少佐的脸,只见银叉落到刚从楼下上来站在门口准备踏入进厅的士兵脚边。
“少佐这是什么意思?要包围我们?”
这般敏锐的洞察力以及利落的身手莫说让良木对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女人的实力估量高了几分,也让其他人重新考量着这位“天降”的新会长。
良木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桑小姐不要误会,他们是来保护我的。”
止桑扑哧笑出声,给了他一个深长的眼神,这才拖着长音说了句是嘛。
随后她让身后的人拖过两张凳子。
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见良木未动便伸手示意他落座。
两人便这般不顾他人地,面对面坐了下来。
止桑身后的汉子颇有眼见地给她递来茶盏,整个厅里安静地只有茶盖刮过茶杯的清脆声响,半响后止桑才抬起眸子,碎着毫无温度的笑意开口:“少佐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良木也不同她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我们东瀛帝国想买下桑小姐手里的抗生素,价格你开。”
想来也是冲着这个来的。
“价格我开啊。”
止桑掀起茶盖,像是陷入了沉思,考量着出多少价格合适。
良木见状,心中暗衬,果然不过一介商贩。
脸上的得意轻蔑之色明晃晃地挂着。
只见他挥手唤来一个士兵,让他去倒杯酒来。
深红色的酒水在随着杯子的摇摇晃晃,荡出层层涟漪。
而就在这时,楼下再一次传来骚动。
良木放下翘起的腿,大声问门口站着的士兵道:“怎么回事!?”
回应他的是跨着大步匆匆赶来,还是一身军装的廖越彬,他用华语不轻不重地说道:“良木少佐,好兴致啊。”
......
良木原本以为本就是囊中之物的抗生素被廖越彬打断。
心中虽有很多不满,可也只好往下咽。
两人你来我往,话里有话。
最后廖越彬斩钉截铁地一句不行,以及止桑在一旁笑着无奈地耸肩摊手让他的怒气达到了盛点。
这群狡猾的华国人!
若不是廖越彬的身份摆着那,今晚他一定会血洗整个餐厅,他的作风向来如此。
只见他将餐刀用力地掷在餐盘上,咔擦一声,整个餐盘四分五裂。
噔地站起来,椅子拖长长长的一道刺耳的划地声,面容狰狞道:“好,好,好得很!华国,华国!”
随后摘下手套重重直接丢在餐桌上,扬长而去。
一腔的怒火无处可发。
他狠狠发力一脚踹上离自己最近的士兵,还是觉得不发泄愤,掏出腰间的手木仓,朝着眼前的几个餐桌连开了好几木仓,也不管他人的惊恐尖叫与伤况,直到将子弹用用尽后才觉着松了口气。
随后,他站在宴厅大门口出,声音洪亮,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道:“廖将军,来日方长!”
良木来的快,走的也快。
噔噔几声后,便听见传来一阵汽车发动的声音。
通过声响,止桑这才知道对方究竟来了多少人。
好在,廖越彬及时赶到,否则今晚必定是场恶战。
被良木这么一搅和,哪还有心情继续。
不少宾客主动说起辞别离场的话,止桑便吩咐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