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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枝雀28(1 / 2)

一直到中午,止桑才渐渐转醒。

脑袋有些浑涨,她抬起手揉了揉子自己的太阳穴。

随着动作,身上盖着的被子滑落。

她这才发现,身上穿着一套未曾在自己衣柜中见着过的睡衣。

昨夜疯狂的记忆,慢慢回笼于脑中。

心情很是复杂。

不知道该是懊恼自己没留意中招了还是该懊恼自己昨夜那般放浪形骸。

好在此时只有她一人躺在床上,避免了清醒后不知所措面对的尴尬。

十二点。

墙上的挂钟发准时发出声响。

门外传来小琴软糯的声音,“东家,您醒了吗?”

止桑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将脑中那些浮想联翩统统赶出,才出声回答她的话。

屋里的狼藉已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仿佛昨晚,只是一场带着春色的绮丽之梦。

直到她走进浴室里,看见镜子前整个面容焕发,眸中还带着未完全消散春意的自己,她的大脑才向下传达,昨天只是并不是一场梦。

呆住了几秒,随后她才开始洗漱。

只是那透着红意,白皙的耳后宣告出了主人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

......

鹤淮序并没有走。

清晨后便起身收拾好屋里的狼藉,又动作轻柔地再一次替止桑擦了擦身子,这才打开房门。

给自己屋里打了个电话后便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时而傻笑,时而懊恼,全然不像从前那般沉稳的模样,难得能在他身上见着这般鲜明生活的神态。

还没等到鹤双,倒是于秋捧着一大摞的账簿与各个商行的邀请先到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小琴也随之而来。

昨夜里,她们已经从席含口中得知这两人的关系,但嘴上还是少不了刺他几句。

直到霍华德的到来,才将他从三人的对质的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

因而止桑下楼时,便看见正交谈的起劲的两个人。

倒是没想到,鹤淮序的法语还不赖。

见她下来,鹤淮序顺手替她倒了杯水,放在她手边,温声细语道:“喝点水,润润。”

将属于霍华德的那份合同推到他的面前后,止桑没同他客气,确实有些口干舌燥,一股子气便把杯子中的水喝的一干二净。

这才开口加入他们的谈话之中。

没过四五分钟,小琴便来通知准备用饭。

三人速度很快地用完饭后,便办起了正事。

需要带着新入股的鹤淮序去参观考量下他们的生产线,以及下午还有四五个专程从其他省市赶来面试的医学研究者。

鹤双这才匆匆开着车赶来。

他看着鹤淮序欲言又止,最终忍了下来,还是什么都没说,站在一旁候着。

等开车出发时,车上只剩下两人,他才开口,“鹤爷,今早二公子同三公子起了争执,不小心误伤了云夫人,赶着将她送到医院里去,这才来晚了。”

鹤淮序坐在后排,座椅上放着一套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衣服,他边解开自己的衬衣边问道:“这两人又闹什么?”

鹤双从后视镜里看了他好几眼,有些支支吾吾,没开口。

扣上最后一粒扣子,鹤淮序冷笑道:“怎么,不让跟我说?”

“爷,您别误会。不是不让跟您说,是我不知道怎么和您开口。”

听他这么一说,鹤淮序心里便了些猜测。

他捏了捏鼻梁,有些疲惫地看向窗外掠过的风景,付之一叹,“又在大当家眼前上演苦肉计罢。”

鹤双低低地嗯了一声。

“行了,不就是要自立门户,这有什么。你把最近手上的事抓紧些时间,尽快趁着年底,把事情对办好了。”

鹤双心里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但从后视镜中见着闭眼假寐的鹤淮序,最终还是撇撇嘴,闷声应了好,没再说话,跟着前面止桑的车。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他这般局外之人。

还是尽快将事情办妥半漂亮,到时候鹤爷自立门户时,路也好走一些。

......

九月。

第一批抗生素投入上海滩里的各大医院中使用。

苦苦撑着的资金链,终于有了回暖的迹象。

中旬之时,青帮内部发生了纠纷。

长门与六安阁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齐心合作,从青帮口中夺下一口肥肉,以此打开突破口。

整个九月下旬,每天清晨都能见着地上裹着残血衣的尸骸,残肢断臂渗出猩红的余血染红了这片原本还算宁静的土地。

混战过后空气中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弥漫在半空的未散开的硝烟与低垂的火云混在在一处,将地面上那闪着幽光的血泊映得斑驳昏黑。

尤其火车站。

许多平明百姓被卷入这场无妄之灾中,哭喊声与血水似乎要冲破这座城市的桎梏。

街上的女人和小孩肉眼可见较往常少了很多。

若非生活所迫,没有人愿意这个时候还在街上。

军统的加入并没能让这场腥风血雨有所改善,甚至适得其反,血泊越渗越大。

而拱桥另一处的租界,却是每夜日日笙歌,依旧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现实就是这般残酷。

投胎投的好的,那就是坐在租界里头夜夜笙歌,投胎投的不好的,就是横死在街头的。

十月,大总理在全国发布,与另一派系合作就此破裂。

上海滩的民众们好不容易挨过帮派之争,转头又被卷进了另一水火之中。

军统与帮派的作风截然不同。

只要是被觉着是有嫌疑的,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拉进局里问话,少不了脱层皮的手段。

不少城中的居民趁着深夜偷偷跑回了乡村。

原本繁华无比的都市,渐渐变得人如镂空,萧瑟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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