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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客5(三合一)(2 / 6)

该做些什么,她愣愣地坐在床边,一副魂魄失守,心无所知的模样,自顾地望着窗柩出身,眼角不觉滴下泪来。

她喉中再也忍不住地发出一丝□□之声,最终还是歪倒身子,趴在止桑的床头,放开喉间紧紧押着的锋利银针,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

一双骨瘦皮松的手紧紧扒住手中的膏药,像是最后一根浮木一般,想要将指甲抠进木头里去。

“嬷嬷?嬷嬷?”

听见她的哭声后,止桑才觉自己从不停那下坠的空洞之中回过了神。

因着翻不过身,她只好担忧地连着喊了好几声嬷嬷。

嬷嬷的眼泪从凝滞的眼睛里像泉水一般流溢不停,只见她闭着眼,脸色和趴在床上的止桑一般的苍白,嘴唇如同枯萎一般,颤栗着几许后,才将话说出口。

“田公公年岁大了,加上身上又有旧疾,那三百个大板挨完没多久后人便没了气。”

说罢,嬷嬷心中猛生一种说不出的惆怅之意,一股苦涩的味道涌上他的心头,犹如打翻在地的药膳一般,弥漫着浓烈生涩苦闷的气味。

从嬷嬷口中听到田公公没了的消息后,止桑好不容易缓下来的身子,整个人在顷刻间犹如被人扼住了命脉一般,窒息的厉害。

她脑中一片空白,想把心头的苦味去掉,但这份情感刚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回了去,空留满嘴的苦涩与僵硬,闷声呆呆道:“田公公,他,没,没了?”

进宫的这段日子里,田公公的出现与止桑而言,便是将她从泥沼之中拉出,领着她如何在这红墙之中得以在属于自己的一片小天地之中呼吸的领路人。

若是没有他,如今,她或许还在最初的的辛者宫中每日摸黑地起早做着夜香工的差事。

也不会有如今这般的住所同待遇。

昨夜里两人的谈话似乎还在她的耳边回放。

她的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口,鼻子忽然酸得有些发疼,身上的痛楚竟比不上这一刻的悲凉。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止桑略显嘶哑的声线道:“田公公走的时候,可有留下什么话?”

嬷嬷停下来抽噎,伏身靠在床沿,她松垮的眼皮周围泛红,放空的目光渐渐聚焦在手中的膏药玉瓶之上,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掩住脸,放下手的那一刻,又回到了往日里的从容,恍若之前那般脆弱之人并非是她。

嬷嬷用尽全身的力气起了身,走到净瓶头盆架处,垂着眼,边净着手边道:“他走的匆忙,话还没说完一半就没了声响。”

说罢,她取过搭在架子上的帕子,将手中的水渍擦干后,从怀中掏出一个泛黄的信封,放在止桑枕头之下。

“这是他留给你的。说是等你出了宫用得上。”

嬷嬷将亵裤替止桑穿好,又将被子盖好在她身上,随后才坐下,望着墙头眼神空洞出神。

“田兄他也算是从这水深火热的日子里解脱了。当年若不是他托了我一把,我早就下去同阎罗爷见面了,何谈眼下还坐着同你这般谈话。”

“我同他在未进宫之前便相识了。”

“他处处佛照着我,一直以来我视他为兄长。哪知造化弄人,当年的小秀才竟因一些口角之事被小人做了手脚给送进宫来做了阉人。”

“可笑的是,他那赌鬼父亲却在屋中笑着数他卖身的钱财,一向爱子如命的田姨大受打击,一夜过去,溺死在了自家的井里。”

“也好,走了也好。”

嬷嬷将手中的玉瓶放在信封之上,她说话的声音愈发的冷漠与平静。

“这药,是他咽气之前托我拿给你的,你留着罢。”

说罢,她取下头上因方才的动作有些凌乱的发簪,夹杂着不少银丝的头发散落在肩头。

只见她慢条斯理地重新替自己束起了发髻,又将那簪子插入发髻中,眼神注视着遥远的某个点,神色恍然。

午后的日头有些大,直直透过门扉落在屋中的地上,刺得人眼睛发疼。

嬷嬷眨了眨眼,面色沉静地理好身上皱起的衣裳,浑浊的眼珠微微颤抖着,指节泛白,无一不宣言着她并没有看上去这般地冷静。

“往后,我便不会再来了。”

“过了新岁,满了十五年,我便能从这吃人的皇宫中抽身离开。接下来的路,你只能自己走了,若是有心,待你出宫了,记得到城外的云江寺给田公公上柱香,我花了些积蓄,托人将他葬在那处了。”

“这么些年来,你是唯一一个,让他这般掏心掏肺对待之人。”

嬷嬷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想要探一探止桑的额头,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她怕自己软下心来。

她的声音始终带着自己未曾察觉到的颤抖,似乎那个人的名字带着她无尽的痛楚,她转头看向窗外,挣扎了许久,才再一次开口。

“或许,他在你身上看见了他曾经企及的光明罢。”

“小止公公,莫要辜负了他对你的一片心意。活下去,然后再风风光光地从这里走出去,带着他的夙愿,好好活着。”

天光的余晖透过窗台笼住在两人单薄的身上,鬓发在被子里裹得太久,散乱潮湿地佛在止桑颊边的额上,她忽闪着的双眸冷如四月的凉雨。

“嬷嬷,”她干哑的声音响起,打住了嬷嬷的追思。

“田公公屋内的书架上,往左数第九格,那里有一处暗格,里头放着一支兰花玉簪,他昨夜同我说,是给嬷嬷下月生辰准备的礼物。”

“嬷嬷离开之前,可要记得带上。”

嬷嬷的脑袋“嗡”地一声作响,紧接着便是一片空白,那深陷的眼眶之中,蓄着不肯落下的泪水。

突然,她双手捂脸,还是蹲下身来,猝倒似地依偎在墙上,那瘦弱的脊背渐渐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枯瘦周巴的指缝无声地流下。

原来,他心中并非没有自己。

若是当初,她再勇敢些,迈过那条线,是不是两人的结局会好一些?

可,斯人已逝,天各一方。

若是能重逢,他也未必会在记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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