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会盯上止桑,她接着道:“小止子同其他公公一样,只不过是心灵手巧一些罢了,受不得长公主殿下您这般的谬赞。”
庄青衍脑中突然萌生出一个声音,这何止是心灵手巧,昨夜处理起尸体来时干净利落的手段可不简单。
想到今早手下的汇报,庄青衍这才回想起自己今日一行的目的。
他嘴角微微勾起,明明只是一个浅浅的笑意,却让沈听然觉着这其中蕴含着看不清的深意。
“本宫这几日头疼欲裂,正要寻一个心灵手巧的,本宫瞧着这位公公倒是不错,不知沈才人可否割爱?”
沈听然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道:“不行!”
见长公主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后,她连忙解释道:“长公主殿下您莫要误会。小止子前些日子染了风寒,才刚好没多久,近几日她又开始有些发热,妾怕这奴才会将风寒染上殿下您。”
庄青衍不太相信她这蹩脚的借口,更觉着是她不肯放人。
便拖着长长调懒懒说了句是嘛,随后快如闪电地伸出手,手背贴上了止桑的额头。
手背渐渐传来有些灼热的温度,他挑眉看向止桑,眼光十分放肆。
昨夜里还力大如牛能将一个成年男子轻送推入湖中的人,怎么过了一夜,竟发热了。
见长公主不相信她所言之语,还亲自探向止桑的额头,沈听然赶忙解释道:“小止子是妾从储秀宫接回来的,接回来的前日,她刚受了三百个板子,身子血迹斑斑的,也不知是谁打开了她屋中的窗扉,害得她染上了风寒。”
“再加上那日发生了些不太好的事,从此她便落下了病根。往后每当天气将要转变之时,她便又会再度染上风寒。”
庄青衍对她所说之言并未全信,覆在止桑额上的手迟迟未收回,他拖长这音,胸腔蓦地漫处懒怠的笑意,“这样啊,那着实有些可惜了。”
说罢,他才将那只手收回。
“这样罢,待这个小太监身子利落些,还望沈才人忍痛割爱几日,将他借到本宫宫中差遣几日,待本宫头疼的症状好些了便将他送回望桂院。”
他这懒倦的声音之下,是不容拒绝的上位者的风范。
沈听然心中虽布满了抗拒同担忧,但如今眼下的情况只好乖乖地应了声是。
庄青衍看着她脸上转换来去复杂的表情,又啜了一口茶,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时日不早,本宫还有些事要处理。”
话语将将落下,竟有些许星星点点的水珠子从空中坠下。
他侧过身,看了眼低着头站在一侧的止桑,没想到还真是如同沈才人方才所说,这位止公公突然发热竟是真的因为要变天了。
他刹时对这个看起来灰扑扑的小太监多了几分兴致。
......
庄青衍回到自己的宫殿之时,外头狂风乱作,黑压压的天压地人有些喘不上气。
随着乌云翻滚,树木疯狂摇晃,一阵横斜着的雨丝随之而至,肆虐地抽打着窗扉,将整个天地浸满了水泽。
狂风裹着暴雨,轰隆隆地席卷而来。
庄青衍坐在镜台前,拆卸着头上的发饰,总是慵懒的声音变得同玉石之声一般,同如魅影搬出现在他身后之人交代道:“去查查这个止公公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