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愈烈,甚至原本由山阳军驻守的边疆,在他得手后被调回京中后,那理在暗地里已经萌生了一支反抗军。
本以为自己占了上风的庄北骞,终于停下了那如同疯犬般的进攻,不再与自己的长姐纠缠,停下来着手处理这件事。
流云宫内这些日子同庄北骞斡旋的常山终于舒了一口气。
他放下手中福生传来的密令,看向侧躺在贵妃椅上的庄青衍百无聊赖地转动着烟杆的庄青衍。
见他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常山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忙地前脚不沾后,焦头烂额的日子,咬牙切齿道:“主子,你就不能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个劳碌命,动动手直接解决了庄北骞那条疯狗吗?”
庄青衍转动烟杆的动作停下。
他修长的手指搭在那淡青色的烟杆上,斜斜投入的日光之下,指尖似乎还要比玉质的烟杆要更加莹润。
听到常山的话后,他连眼帘都未抬起,淡淡道:“直接死了有什么意思。”
常山长嗷一声,“是没什么意思,但是老奴我啊,要被累死了啊主子!”
自从执政后,庄青衍材才深切知晓,做个天子有多么的辛苦。
起早贪黑不说,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经过唇枪舌战才能定下决断,他原本打算称帝后一举毁了整个国度的打算就此打断。
皇帝什么的,谁爱当谁当便是。
这才连夜传唤鬼医,让他进宫替庄北骞治疗,赶紧把人弄醒,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庄北骞并不知晓自己日渐滋长的狂妄自大全是在他人的精心照料下才能够获得生长的机会。
而自从入夏以来,庄青衍苦夏得很,早就跑去京外的避暑山庄快活了。
和庄北骞对弈的不过是常山罢了。
至于庄青衍为什么提前回来了,那常山便不得而知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庄青衍身旁,探身望了眼窗外,感慨道:“原来都已经过了这般久了啊。”
随后苦兮兮地努力挤出几滴掩泪作捧西子状看向庄青衍,“主子,你这次回来了不会再走了罢?”
庄青衍这才懒懒掀起眼皮,扫过他一眼,抬起烟杆敲在他的腿侧,声音是懒怠低沉的男子之声,“好好说话。”
常山撇撇嘴,“啧,没意思,还是同幼竹好玩。”
庄青衍今日一身男子打扮。
他穿着一件单薄修整的白色长衫,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领口随意地敞开,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一双潋滟狭长的凤目微微上挑,眸底深处全然是漫不经心。
背后窗台漫入的光同满园的繁花,在他起身后都显得黯然失色。
他便往浴池的方向走去,边作是毫不在意地随口问道:“最近后宫没出什么乱子罢?”
常山跟在他身后,知晓他这是要换回女子的长公主身份,顺手从衣柜中取出一套衣裳,回道:“后宫啊,没出什么事,都静地很。”
他将衣裳捧在手上,过一会儿,像是响起什么似地,声音忽地拔高了几声,“对了,那大邑公国地小王子腿脚好像变得利索!”
“前段时间在昭阳宫的探子报,说是差点被这位小殿下给抓到了。”
“说来也奇怪,我记得明明当时鬼医先生都说了,他的命是用毒素转移到的腿部的法子保住的,多半是作废了,怎么才几月不见,他又生龙活虎了呢。”
“难道,这世上还真有善有善报一说?啧,我还是更信是有比鬼医先生更厉害的大夫。”
“主子,一会儿去看看那小殿下吗?听闻再过段时日,他便要启程回大邑公国了。”
夕光落在庄北骞的身上,拖出细长的身影,还有些躁动的微风带起他的衣袂,他站在浴池门口,像是镶嵌在门框里一副绮丽浓墨色彩的画,融在了金橘色的晚照中。
他侧过头,抬起细长的眉眼,看向常山,那双深邃莫测的瞳眸中噙着些许光华,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凉薄而低柔。
“看来真是个妙人啊。”
说罢,他便自顾跨入,徒留站在门外等候的常山一脸茫然。
什么妙人?
哪里有妙人?
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后就听不懂主子说的话了呢?
一定是最近忙过头了,都怪那天煞的庄北骞!
......
沈听然擦净嘴后,伸手接过止桑递来的玉瓶,晃了晃,随后有些鬼鬼祟祟地贴她耳边问道:“这里头装的不会就是那什么黄粱一梦的迷药吧?”
止桑点了点头,坐在沈听然左手边一侧,眸光清澈地看着她。
说出的每一个字像是润过水一般,又带着几分清冷,轻轻地飘散开来,组成的语句就像是随波漾开的水温,缓缓地,却一圈一圈深入人心。
“正是。”
“上回忘记同小主说了,吸食者内力越深,药效只会越强。”
“这瓶中只是一次的剂量。”
“这几日我托其他宫的宫人观察了,小殿下并不像您想的那般不在乎小主。您每次一出现在院中,他便会出现在那棵古树上,直到您回寝殿了,他才离去。”
沈听然握着玉瓶的手鬼使神差地紧了几分。
她偏过头,看着桌上的烛光,明明已经做好了决定,可这一刻,心中却陡生了胆怯之意。
她声线极轻地说了句,“是吗?”
止桑见她如此,便知道,她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于是她从怀中掏出另一个玉瓶,放置在桌上,平静地说道:“如若小主害怕,可以再用这个。”
沈听然的视线转移到那瓶通体漆黑的玉瓶上。
她看了眼止桑,有些不解问道:“这个是?”
止桑的尾音勾着些许笑意,声线干净温柔,说出的却是与之大相径庭的话,“这个可以是可以让人失去意识的迷药。只要一滴,溶于水中便能昏睡上一整日,醒来后什么也不会记得的。”
沈听然有些噎住,她有些怯怯地弱声道:“咱们有必要整这么花吗?”
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