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他的秀才父亲同病重的娘亲刚下葬后因着心神不宁再加上淋了雨他发起了高烧昏迷了好几日而后才醒过来之时。
而三日后,眼前的叶芙将会被抽中作为祭品被抬到妖鲛的庙宇中,然后被他未来的道侣救下,接着被送回了溪原村,那只妖鲛也消失了。
许是当时还沉浸在双亲死亡的痛苦中,他并没有多想这其中不太对的地方。
比如,他的道侣从始至终都只是个灵力薄弱无法入归云宗长老们眼拜师的一位外院杂洒弟子,她此时虽要比自己年长,但以她身上的气度看来不会是贫困人家的孩子,怎么会出现在妖鲛的庙宇中,而妖鲛为什么又会在她将叶芙送回之后再也从未出现过?
谢封离扫过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红薯,脑中飞速运转。
渐渐地,将眼神落在了叶芙身上。
在他成为归云宗师尊唯一的亲传弟子后,叶芙在十年后也踏入了归云宗成为了归云宗的弟子,并且和当时自己抱有隐约好感的未来道侣关系极为亲近,一度同吃同睡了将近两三年,直到她通过考核成了内门弟子才搬了出来。
别看他的道侣看起来对谁都温和,但实际上与她亲近的却没几人,因此他当时还吃味赌气了一段时间。在结成道侣后他曾旁敲侧击问过,才记起原来在幼时自己曾经与她当了几日的邻居。若是当时未深陷伤感之中,走出房门就能见着对方。
既然一切回到了伊始,他便没有让这份机缘巧合从自己手中溜走的道理。
于是他看着叶芙的目光更浓了几分。
叶芙被他看得升起了羞意,满脸通红,衬得她愈发得粉雕玉琢。
只见女童抿嘴一笑,脸颊两侧的梨涡若隐若夏,歪着脑袋朝谢封离问道:“离哥儿,你怎么啦?”
“没什么。”谢封离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许是很久未沾水,嗓音有些哑,“多谢你的红薯。”
叶芙笑得开心又真诚,“不客气的离哥儿!娘亲说了,要互帮互助的!你要不要喝水?我去家中取些温水给你!”
说罢,她也不等谢封离的回答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谢封离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站在门口望向了妖鲛所在的方向,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心口也跳得过于失常,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
一千七百九十六年零五十九天,他终于能够再次见到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