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回到了皇宫。
翌日凌晨,林晚棠被外面的动静吵醒,起身去看,皇宫内火光冲天。
辽人已经来了,他们先将各宫搜刮一遍,再放火烧。
她刚听到的动静,就是有人闯进了未央宫。
身着异族服饰的辽人发现她,神情惊喜地交流,皆是她听不懂的话,为首的男子上前攥住她脖颈,有些生疏地用中原话问:“封霁的陵墓在哪?”
自然是在皇陵,而皇陵在京郊的一座山上。
林晚棠不傻,辽人一直想为他们的大皇子报仇,就算人早死了,也要掘其坟墓。
她没说话,装作吃痛娇吟一声,伸手想要掰开他的桎梏。
那人为了让她还能说话,没用多大劲,她这般受不住的反应,让他们放松了警惕。
“大晋女人就是娇贵,哈哈!”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从她手上的镯子迸发而出,以极近的距离,精准钉入男人的咽喉。
男人只来得及作出吃惊又痛苦的表情,便断了气。
与他同行的辽兵顿时大骇,下意识提刀就要砍她。
林晚棠反应极快,瞬间从腰上抽出软剑,又杀了两人,才被辽兵制住。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杀人,没辱没祖父送给她的武器。
她能看出为首男人地位不低,杀了他,便做好了被辽兵凌迟的准备。
可她这辈子没怎么受过伤,眼睁睁看着敌军的砍刀朝自己门面落下,她害怕得心脏几乎停跳……
林晚棠猛地翻身坐起,大口喘气,身上皆被冷汗浸透。
又梦到了……
自她重生已有月余,前世种种,还是时不时闯入她梦中。
尤其死前的最后一刻。
那时她所做之事,不过是心中有恨,又遇绝路,便不顾后果逞一时之勇。
实则心里恐慌万状。
她从来没有那么疼过,也非心性坚强善于隐忍之人,甚至有些娇纵,但失去意识前,她忍住了,没有流出一滴眼泪。
再来一次,她不确定自己还能否做到。
如今仅仅梦见,也怕成这样。
好没出息。
天色昏暗,林晚棠猜想是黎明时分,继续躺下蒙上被子,不想再睡着,怕做梦,只闭目养神。
她这一觉睡得累极,好在昨晚的高热已经散了。
才躺了不多时,饥饿感汹涌而来,腹中甚至开始绞痛,她忍不住发出声音。
忽然有人从外间进来,点了一盏灯,是个年轻女子。
她一言不发,点亮灯盏又离开了,林晚棠都没来得及与她说句话。
过了一会儿,她又听见脚步声,女子端了一碗面进来,朴实的香气勾的林晚棠情不自禁咽口水,目光也跟着那碗面走。
女子将面放在案几上,招手让林晚棠过去,又做了个吃面的动作。
林晚棠这才意识到,对方说不了话。
她下了榻,缓步走过去,低声说了句“谢谢”,埋头便吃了起来。
林晚棠吃了面,又在女子的示意下喝了碗药,昨晚见过的那个护卫便来了。
她也从也来越黑的天意识到,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晚上,她睡了近乎一天一夜,怪不得会做那么长的梦,还饿到腹痛。
霍骁等了一天,总算等到她醒来,立即过来问话。
他此次并非直接审问,只是试探性地问问她叫什么家在哪里,再提出派人送她回家,若她愿意就此离开,虽不能完全摆脱她是细作的嫌疑,毕竟镯子的来历可疑,但他也会让人护送她走。
这些都是殿下早就定下的规矩,为了不误伤真正的过路人。
“我叫林芍药,至于家在何处,我已因家中逼婚离家出走,不可能再回去,等同于没有家。”林晚棠说出早就想好的假名,听说对方竟想送她回家,又改了“家在汴京”的说辞,因被逼婚离家出走也不算假,她说得十分坦然。
来找封霁前她就仔细想过,绝不能用林晚棠的身份。
她从前没少听封琰抱怨,说他这位皇叔,明明年纪没比他大多少,却严肃古板,喜欢用辈分压人,对小辈很不通情达理,不喜看到小辈不上进,时常说一不二。
她幼时还叫过封霁表舅舅,封霁怕是对她如同对封琰。
她是来勾引他的,不是来给自己找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