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成水滴,一路滑到眼窝,浣楚起身便要往船舫里躲,里头点着蜡烛,算是暖和了些,街上的人见下雪也不躲,留下驻足观望,地上的脚印又被重新盖上好些,才不过一会,又踩出了一个新的印子,仔细瞧着还有莲花底。
船夫没来的急穿蓑衣,便由着肩头一片花白。船快飘到水末处时,岸边的人烟稀少了些,等着船夫回程,到了这时人们的喧嚣声便淡了,只有朗朗水声,浣楚躲在船舫里头,任由子春给她整理有些湿乱的头发,浣楚自己也没闲着,拿了帕子开始擦拭自己的披风,丝线的料子,湿了也不太好打理,擦拭了好久还是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水印,只能等着它自己干了。所幸直接脱了披风,里头的袄子也厚着。子春接过披风放一旁晾干了。等回程的时间有些长,浣楚只能呆呆的趴在子春腿上小憩。
船摇摇晃晃的划了很久,船尾船夫所在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落地轻响,浣楚抬头,这船不会出什么事吧。听着声响也不大。去看子春时,只见她有些迷迷糊糊,许是累了,这会开始悄咪着打盹儿,浣楚没法儿只能自己出声叫船夫:“船家。”声响大些,无人理会。她紧接着又叫了声。还是无人理会,推怂了下子春,这丫头迷迷糊糊的睁了眼,浣楚指了指船尾小声道:“你去瞧瞧。”
子春得了令顾不得困意,赶忙起身前往船尾,里头只剩下浣楚,她起身往船头走去,掀开了帘子,一道冷气倏的挤了进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男人的温度,手猛的被攥住。浣楚连声音都还没来的发出便被那人拉了出去,他似乎想捂浣楚的嘴,伸手过来却发现她还戴着面具,又转过来看,看到这丑面具时愣住了。转而去掐她的脖子,浣楚不敢吱声,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挣扎了发出声响,把子春叫来也无济于事。只能先看他什么意图。船内火光不太亮,她只看到隐约一点他的模样,点点火光,瞧见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朦朦胧胧,像是隔着层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