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刚迈进去病房景深又笑灼颜开地叫她:“姐姐,买了什么?”
景恩把编辑好的信息发出去,在小桌子上摊开买回来的食物:“这个点儿,附近没什么吃的了,你将就吃一点。”
景深把肉骨茶往景恩坐的方向推了推,他知道景恩最爱喝肉骨茶,景恩又不动声色地推回去,很轻地摸了一下景深肿着的眼泡儿。
“我在楼下喝过了,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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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应的事可不能反悔,东西压在你那里当定金。
隋荆南收到这条信息真是哭笑不得。景恩遗留在隋荆南车后座的所谓的宝贝儿在隋荆南看来就是一个连包装都没有的地摊上随处可见一抓一大把的,花瓶。
他收不收这玩意儿当定金都无所谓,相较之下他更为景恩血亏心痛--这丫头,怕不是被人当韭菜割了。但具体多少钱隋荆南也没问,搞得他多稀罕这点儿钱似的,何况,艺术嘛,艺术不由经济学定价,他不懂。
想到这儿,隋荆南自己都没觉察到自己笑除了声,隋棉看电视看得正起劲儿,偏头看隋荆南傻呵呵乐半天,冷不丁地给他一下子。
“哼哼哼,哼哼哼,你中彩票了?”
隋荆南先是被惊着了,随后又忍俊不禁大笑,拎着花瓶起身回屋里去。
隋棉在后面念叨:“一天天的,没个正形。”
隋荆南把花瓶拿出来,端正地摆在书架上伏案作业间一抬头能看得见的地方,就像现在这样。
脑子里涌出很多片段,从飞机上递给他书开始,初次在学校见面的不可置信,醉酒醒后一脸慌张的样子,有时候说什么都信地傻的可爱,有时候嘴巴也不饶人,一颦一笑;翻看聊天记录,越是翻脑子越是自把自为,信息里的每一条,隋荆南都只先入为主地代入情绪,想象着景恩说话的样子,局促不安的,心有不甘的,可爱俏皮的......
隋荆南躺仰在椅子上,他也不明白只短短几天,景恩怎么已经如此见缝插针地出现在生活生活里了。
他也不是没喜欢过人,喜欢过,谈过,但最后连散场都不愉快。也不是没喜欢他的,但他这个人,别的都信科学,唯独感情这事儿信玄学。没感觉就是没缘分,自上一段恋情后,除了相亲了一次他就没遇到过什么别的女孩子了。
而景恩,太特别了。
他心里的情绪彻底外泄--也不知道是中了彩,还是阴沟里翻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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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隋荆南就在客厅翻箱倒柜找东西,隋棉生怕他弄乱了自己找不到,问他要找什么。
“翻什么?跟家里你有什么东西你知道似的。”
“给我找个漂亮的盒子,长的。”
上了点年纪就容易怀旧,什么东西都不舍得丢,总觉得有一天能用上。隋棉薅开隋荆南让他先去洗漱别耽误上班。
“装什么的?”
一边找一边嘀咕:“以前还说我收破烂的,现在不就用得上了。”
隋荆南挤着牙膏,自嘲地浅浅一笑:“装你儿的痴心妄想。”
也不知道昨晚梦到了哪位高人指点了迷津,一觉睡起来隋荆南又清醒了,决定把自己萌芽的想法都扼杀在摇篮里。景恩会在八打灵再也会做一株粲然开放的扶桑花,这是她原本就要走的路,他已经路过了她的花开就够了,不能什么都想要。
隋棉拿着三个已经擦干净的盒子问他哪一个合适。隋荆南挑了一个淡紫色的回房间把书架上的那个花瓶摆进去盒子封好后放到不常用的柜子里。
一切回到从前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