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切去动手。
宴席散后,罗美人几个还要去朱镜殿看望小公主。懿兰实在是坐久了浑身疲累,便回了延英殿。
她躺在软榻上,叫春雪给她按腿。
“娘娘,尚寝司才去传了璐美人今夜侍寝。”裕忱来禀。
懿兰一怔,睁开眼:“今日是十五啊……”
往常初一、十五傅仪宁是一定会去两仪殿的。哪怕他心里不信陆灿,还是一直给她留着面子的,甚至寻常日子偶尔也会去瞧瞧她。
懿兰想起今日那个唱曲儿的伶人、还有陆灿睁眼说瞎话说顾德芝写的词好,嗤了一声。
陆灿贤惠有余,却聪明不足。
从前她招架不住傅景恩,如今也只一味护着自家人将自己身陷囹圄。
如果她是陆灿,一定与顾德芝断了联系,先捧沈氏上位,再循罪贬了陆司礼,向皇上表明自己是自己、陆家是陆家。
陆灿没有这份果断与狠心,说到底她也只是个被家族强行架上后位的十七岁女子。
“也不枉本宫今日捧她。”懿兰换了个姿势让春雪按另一条腿,“璐美人的诗词虽比不过长公主与恭姝妃,却也中规中矩,算得上六宫才女了。”
春雪便问:“那娘娘觉得璐美人与徐淑女,谁更胜一筹?”
懿兰想了想,笑:“若我是皇帝,一定喜欢徐氏,可本宫是宫妃,自然喜欢璐美人。”
徐知意才情更高,性子更柔更怜,容貌更是出挑;文若闲论才略逊于徐知意,性子寡淡平和,容貌也只是中上。
只是懿兰不愿意看尹绿芸这个高门之女得宠,更不愿看徐知意复宠,才急着要推文若闲出来。
“娘娘!”夏风急匆匆奔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娘娘,恭王妃果然欲行不轨,奴婢带了几个小太监将人扣住了,正遇上安司衣路过,奴婢劳她先看顾着,便来请娘娘。此事动静大,可奴婢又不敢报两仪殿……”
“做得好。”懿兰忙起身穿了鞋就往外走,“传轿!你跟着本宫,路上慢慢说清楚。”
“是。”
裕忱唤来小太监抬轿,同夏风一道跟着懿兰去御花园。
夏风这才细细说来:“奴婢跟着恭王妃,瞧见她身边的大丫鬟拿银子收买了御花园几个太监,捡了棍棒躲在假山后头。奴婢见情形不对,便也叫了几个太监候着。原来他们是在等姝妃经过御花园,要直接拿人!好在娘娘提前防备,姝妃安然无恙,正在御花园亭中歇息。”
“直接拿人?”懿兰蹙眉,显然是想不明白顾德芝哪来那么大胆子要在皇宫禁苑行凶。
“是。奴婢扣了那些奴才后问了,说他们得了恭王妃之命,要姝妃一尸两命!”
懿兰闻言惊住,手紧紧握着轿辇扶手不敢松。
大概是怀着孕,她对一尸两命这样的字眼太过敏感。
“……裕忱,你去朱镜殿,想来丽妃还没歇下,无论如何请她来。”
“是!”
顾德芝已然失了理智,懿兰是要救沈行烟,却也不想搭了自己的安危进去。
很快,轿辇行至御花园。
顾德芝比她来得更快,正在斥问安司衣:“据我所知你不过是广务司一六品女官,执掌织造,何时也管起刑罚之事了?名不正,恐怕言不顺吧?!”
“恭王妃说得好。”眼看顾德芝就要对安司衣用刑,懿兰顾不得了,“本宫奉皇命协助皇后娘娘料理六宫,不知王妃觉得本宫处理此事可算得上名正言顺?”
顾德芝眯着眼看她:“颐贵嫔……您身怀有孕,不该来此。”
她的确不该来,一旦和顾德芝撕破脸,她在陆灿面前这么久的做小伏低也就付之东流了。
可或许是她当真敬佩沈行烟,或许是她实在厌恶顾德芝,又或许她自己有孕便见不得旁人小产,她还是来了。
懿兰笑:“今日中秋月圆夜,本宫想来瞧瞧月色,不想却碰到了您在此审问安司衣。敢问王妃,安司衣所犯何事?您又以什么身份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