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略识得几个字,哪里能教公主学问呢?”
傅仪宁这才转头去看徐知意。
徐知意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立着。
“皇上!”童妍蹙起眉头,“臣妾实在疼爱长柔,望将来她的先生能日日入朱镜殿授课。若是劳动宫妃臣妾心下难安,还是请皇上为长柔另择良师吧。”
“嗯……此事终究不急,朕慢慢为长柔留意着。”
“谢皇上。”
宴后,璐嫔、瑢美人、罗美人因原住在北园,便各自散了去,其余人跟着帝后一道游园。
傅仪宁说起前线战事:“如今叛军乱作一团,已散作四五支,分散在长江以南,不成气候。江宁布政使佟安棣遣密使入京,称将全力配合六弟里应外合,一举剿灭贼首何兴齐。”
这样的话题,等闲嫔妃不敢多言。
唯有陆灿回话:“如此乃是大越之幸,皇上之幸。皇上也该好好犒赏底下的功臣良将。”
“自然。”傅仪宁点了点头,“此次动乱朝中颇有不少忠烈之士,不止是武将,还有文官。活着的当赏,殉国的也该追封。正好,正月里朝中为徐先生平了反,朕也一直想着要追谥于他。”
徐知意闻言听了脚步下拜叩首:“臣妾代先父,谢皇上恩典。”
自徐冠玉平反、徐知意复位以来,宫中对于徐知意的身世便是人尽皆知了。而今日是傅仪宁第一次在后宫提及此事,也是明摆着要替徐知意在宫里站稳了脚跟。
“起吧。”傅仪宁弯下腰伸出双手扶起徐知意,又说,“还有你的兄长与姐姐,他们都是忠肝义胆,是大越良臣,却含冤而死。朕也会一并追封他们。”
“谢皇上。”徐知意眼里含了泪,垂眸寂然。
又走了两步,陆灿开口道:“臣妾拙见,此次平叛,恭王劳苦功高。”
傅仪宁点头,神色有了些哀痛:“为了这江山社稷,他没能见上沈氏最后一面,也错过了母后的丧礼……朕对他实在是亏欠良多啊……”
“臣妾以为恭王常年在外征战,待战事平息身边总还是要有一个知冷暖的人。荣盛虽养在璐嫔膝下,来日出嫁也总要嫡母备嫁妆……”
“此事却也不太急吧?”懿兰不禁蹙着眉头出言打断,“昭慧恭王妃逝世才半年,恐怕恭王也并无心再娶。“
“正妃之位可以不急,可恭王府里没个人总是不像话。一来恭王无嗣,恐怕母后地下难安,二来也恐世人议论,说皇上不能体恤功臣。”陆灿道。
“那皇后觉得该如何?”
“京中颇有一些贵族小姐正值待嫁之龄,可请宗正寺细细挑选合适之人。”
傅仪宁偏头看了眼拧着眉头的懿兰,轻笑一声,才道:“待六弟回来再说吧,总得他自己乐意才好。”
“……是。”
懿兰瞥了眼陆灿,觉得八成是陆家想与傅仪昕结亲才让陆灿来开这个口。她又想起明氏离宫前给陆灿那本戏本,《忘营营》。如果戏里的简思皇后舍不下汲汲营营,会是什么样子?
她不知道,但陆灿会给她答案。
步至中园,傅仪宁陪着徐知意回了水木明瑟,玲美人与玉美人也回了倒影楼,陆灿与童妍懿兰自慢慢往南园去。
陆灿主动说起方才的事:“不瞒你们,自顾氏一族衰败,本宫家中多少受了些牵连。而今恭王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继任王妃能出自陆氏,于本宫而言是再好不过。”
懿兰抿了抿唇,道:“娘娘为母家思虑乃是人之常情,可臣妾只怕如此反而开罪恭王。”
“嗯?”
“世人皆知恭王与昭慧王妃情深似海,恭王此番出征前特意请了莳卉司的巧匠势必要救回王府中那片冻僵的鸢尾花。娘娘若是请皇上下旨赐婚,恐怕反而叫恭王不悦。即便他日恭王真要续弦,也该由皇上来开这个口,他们是兄弟。若您开口……恕臣妾直言,因着罪妇顾氏的缘故,恐怕恭王对您会有成见。”
“……”陆灿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你说的是。此番是本宫思虑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