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哦。如果是我最爱的才女的话,我可以无限让步。不是美女也可以,不崇拜我没关系,讨厌我都没关系。”
李弘本不感兴趣,但还是不禁问道:“张南阳也可怜吗?”只可惜又慢一拍,话题落后。
但李贤还是给他解释:“可怜啊。那时候饥荒严重。她家里的肉都给男眷了,她好久不沾荤腥。我不能忍受那种苦。”
李弘道:“那这姑娘不也可怜?差点死掉。你救了她,她也会很爱慕你的。”
“如果是做我的媵妾,我就不说什么了。她怎么能做我的妃子呢?”
李弘提议:“那还不好说?就换换位子,让才女做妾呗。”
李贤摇头:“我怎么可以委屈才女做我的妾呢?那位子配不上人家。我都不好意思。”
“那也好说。等父皇走了,就能换了呀。父皇当初不也是那么做的。祖父走后,王皇后才被废。”
李贤撇撇嘴道:“可是才女又不多,这波要是害我错过了。我会很难过的。”
李弘回道:“那也没办法,就是没缘分嘛,不能强求。”
李贤却摇摇头:“不,我不能错过。还得想办法。我不会和王妃生孩子的。”
李显闻言正色道:“别闹了!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汉不吃眼前亏』。在这皇宫里,忍气吞声才是生存之道。不要试图反抗,反抗没有意义,只会死得更快。你看我就没被罚过。要向我学习,懂吗?”
李贤并非不知道这些,只是父皇的指令总是槽点一堆,让人一听就充满反驳的欲望。他委屈巴巴地说:“我不想助长不正之风。”
“不想助长也没用,你说了又不算。”李显按住他的肩膀。
李弘也跟着劝:“那么在意感情做什么?这世界上才有几对有感情的夫妻,不都是搭伙过日子吗?凑合凑合得了。”
李贤扭头问:“大哥,你过得不无聊吗?”
“我每天忙着对抗病魔,哪有功夫考虑感情?”
“那怎么办呢?我的爱好够广了,可我还有功夫诶。”李贤道。
李弘不太开心,这简直是往他伤口上撒盐,便微不可查翻个白眼眼道:“你可以再纳几个感兴趣的,抚慰受伤的心灵。”
“这个主意不错诶。”李贤却很认同。反正他的媵妾没有李弘多,再纳也无可厚非。正好还能表示反抗态度。
至此,几人终于结束话题,一起喝茶休养。
而此次狩猎活动一办完,皇上便决意再次东行洛阳。经过上次长时间的停留,他发现洛阳气候湿润些,住着更舒服。于是命人收拾行装,尽快上路。
太子依旧留守长安监国。
雍王随行如故。昏礼也只好移至洛阳,昏服的制作同样跟着移动。小婉儿和郑离已经成为司制司的老牌宫人,自然也得陪同前往。
一到地方,小婉儿便收到这项任务。经过上次太子昏服的制作,她知道昏服用完后,不会回收不会扔,会留给当事人做纪念。
而她的母亲郑离已是通过几轮考试,升至典制一职,有了设计权。她突然心头冒出个点子,抽空找到母亲密谈。
“阿娘,我想亲自设计雍王的昏服。您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吧。正好您也能轻松些。”
“为什么?你还没放弃他吗?”郑离又愁了起来。
“我就是放弃了,才要现在还债啊。”
小婉儿细致解释:“万一他那里没这里好,我将来就不会去侍奉他,一直呆在掖庭,没有途径再回报他。现在有这唯一的机会,肯定得抓住。人家是真的帮我不少忙的。我不能那么没良心,把人家的帮助当成理所当然啊。”
“这样啊,”郑离了然,心有余悸道,“我还以为你要做什么手脚,让他回忆你呢。”
“这要经过仔细检查的,我怎么做手脚?”小婉儿吐槽。但刚说完,便想到好像确实可以做些手脚,让雍王知道是她在谢他。阿娘这番倒是提醒她了,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嘿嘿!她偷摸笑了小下。
郑离放下心,向她允诺:“行吧,那你来吧。”
小婉儿谢过,开开心心趁夜间抽空做了设计。
她先选定布料。皂纱内单、皂绸绲边、银朱丝绸圆领喜袍、朱纱外罩大袖衫、绛色蔽膝、革带、乌皮靴。
再在图纸上画出喜袍暗纹,就是他们见面那天雍王所着胡服的暗纹,梧桐叶缠枝纹,她记得清清楚楚。
继而交给司彩司织造。
过后继续绘制其它部分。在喜袍的领口描绘两圈祥云纹刺绣,中间镶嵌一圈宝石。大袖衫的袖口做同样的设计。大袖衫的臂弯则绣制大幅麒麟纹。
喜冠选用远游三梁冠,边沿一圈缝制九块红玉。另配金附蝉冠饰、梧桐叶头犀角簪导。
小婉儿没有机会一饱眼福,但是她觉得雍王穿起来肯定是美到极点的。
几天后,她便收到织完的布料,开始剪裁。
正当此时,王勃因为在狱中表现优良,提前出狱。
但他身为名人,依旧面临着巨大的舆论压力。不满他所受刑罚的,大有人在。为了平息争议,兼顾雍王的要求。吏部尚书将王勃的父亲王福畤从雍州司功参军贬为交趾县令。交趾县在岭南一带,虽说还做着官,但是跟贬谪流放区别也不大。
忙于筹备昏礼的李贤苦恼非常,愁到直接没注意此事。
王勃也觉得没脸再麻烦他,便没有请他帮忙。
可他虽出狱,却感到更加煎熬痛苦。他是宁可自己被流放,也不想让父亲去岭南做县令的。被人指点是小,让父亲替他吃苦就事大了。自己艰苦是应得的,但父亲是无辜的。牵连到父亲,他又多了条不孝的罪过。
他徒有满腹经纶,结果这么多年,不仅没能让长辈享福,反而让父亲受难,让整个家族蒙羞。他觉得没有颜面再活在世上,真想一死了之,向父亲谢罪。
但是王父不那么想,拒绝掉他的陪同,还鼓励他不要灰心,努力东山再起,将来把他调回来。
王勃感觉这是不可能的,完不成。他根本做不了官,进一次官场搞砸一次。但是父亲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