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天真无邪的丫鬟,谜一般的女子,猜不透,看不懂。
眼下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她暂时没有危险。星期五在她身上感受不到恶意,而她好像也感受不到自己的恶意,又或者说她强大到不在乎自己的态度。
听着帘子那一头轻浅的呼吸声,星期五暗道,好个没心没肺丫头,你倒是睡得安稳,一点不怕落进贼窝。
一觉醒来,翻看手机不到五点,屋里漆黑一片,鲜胜男掀开帘子发现外面的星期五依旧在打坐。
鲜胜男满腹疑惑道:“你都不睡觉的吗?”
星期五只当没听见,继续运功疗伤。
“不睡觉你的伤怎么…”鲜胜男见对方没反应,本就不大的声音逐渐消失,她突然想起演义里张飞有睁眼睡觉的习惯,没准星期五睡觉就是这样的。
连忙按住镜头,借着微光轻手轻脚地去了外屋。
星期五看见她蹑手蹑脚地开门,嘴角微翘。
鲜胜男从手机壳里翻出灯罩,那是昨天上午用草稿纸折的,折法还是高中同桌自创的,同桌月生那节自习上到一半就拉着鲜胜男教她折灯罩,直到学会了才去教另外一个同学。
用上灯罩之后,光线柔和了不少,却照亮了整个屋子。
真好用!有机会得谢谢她。鲜胜男心中感叹到。如果有机会的话。
透过窗户看到外面还是一片漆黑。
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吗?以前忙着背单词,忙着跑操,忙着做早饭,忙着赶路,都没注意黎明前的夜景。
闲下来的鲜胜男透过那一方窗户,饶有兴致地窥探黎明前的世界,静谧又危险,耳畔渐渐响起的鸟儿的啼鸣,仿佛白昼的报幕人,破开了夜色,黎明渐晓。
白昼登场,林间逐渐热闹了起来。鲜胜男欣赏着这来自于自然的曲目。
星期五出来时便看见鲜胜男坐在松叶堆里发呆。也不开门,双手就那么撑着脸颊,水汪汪的杏眼注视着窗户,眸子有光,亮得惊人。
星期五动作一滞,随后如常地开了门。屋外已天光大亮,清晨的水汽顺势涌了进来,带着秋末万物微薄的生机扑了鲜胜男一脸。
鲜胜男看到星期五出门走动,也跟着走了出去,眼睛扫过地上的细藤,去看远处的晨雾,似仙境般如梦似幻。
突然想起了什么,视线移回细藤。
“我说昨天肯定是忘了什么,昨天晚上居然忘了把它拿进屋”鲜胜男想起那兔子肉嘟嘟的手感有些惋惜,“可惜了。”
星期五明明没有看见鲜胜男,但是他依旧感受到身后不远处那小小一只不停变化的情绪,喜形于色莫过于此。在心中摇了摇头,真是好懂。
看着星期五逐渐模糊的身影,鲜胜男依旧自顾自地欣赏着美景。
晨雾还未散尽,星期五带着两只处理好的山鸡回来了,鲜胜男忙上去打下手,接过火折子,熟练地生起了火。
“哇!你好厉害呀!”
“是附近有水源吗?你这打猎加上处理猎物的时间,和我去小溪一个来回花的时间差不多。”
手上忙活着,嘴上也没停,“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山鸡要被吃。看来进化方向还是很重要的!”
…
生完火,星期五已经将两只山鸡都串好。鲜胜男学着星期五的样子一起烤着山鸡,但是没一会儿鲜胜男就觉得有点手酸,将猎物插在一边,去捡了一些干树枝缠了几个三脚架。
鲜胜男美滋滋地解放双手之后,跟星期五分享自己制作的使用小工具,“你要不要呀?我弄了好几个。”
星期五看了一眼询问自己的鲜胜男,并没有回应。鲜胜男也不强求,低头专心地弄自己的早饭。
因为鲜胜男之前耽误了一点时间,加上把最好的位置让给了星期五,导致进度相较于星期五落后了不少。
星期五看着对面四平八稳的小姑娘,最后还是和对方交换了手中的食物。也不知道找自己拿盐巴,就那几个果子的汁水滴上去,烤完定是没滋没味的,可不能让她浪费了吃食。
鲜胜男看着和自己交换食物的星期五,面露疑惑,但还是照做了,架在一旁借着热浪温着,让它在秋风中一时半会儿也凉不了。
星期五看着此时安静乖巧的鲜胜男,恍惚间竟然觉得她有些像一只兔子。星期五独来独往惯了,一时不查,竟然让这样一个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姑娘有了靠近自己的机会。
对面的鲜胜男完全体会不到他的心情,看着她面前时不时转动的烤鸡,嘴里又开始碎碎念,“看着这肉真多,秋膘贴的肯定不错。唉~就是条件有限,可惜了被丢掉的鸡油,还有鸡杂,收拾收拾一盘菜呢。”
“也不知道生前是不是母鸡,不过就算是母鸡,这个季节大概也没有鸡蛋了吧。”
鲜胜男一开口,星期五就推翻了之前的想法,这姑娘定是喜鹊成精,嘴里就不见闲过。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另外一只鸡也熟了,鲜胜男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次性手套,分了一只给星期五,“给你呀,带上这个,就不会弄脏手了。”
鲜胜男戴上手套后看向不为所动星期五,疑惑道:“是要我帮忙吗?”
星期五本来不准备搭理她的,但看她带上那个透明的薄手套后,面带疑惑地看向自己,两人本就语言不通,她还是个不会看脸色的人,星期五不想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精力,就随了鲜胜男的愿。
鲜胜男看星期五并不需要自己帮忙后,看着眼前的卖相诱人的早餐,权衡了一下,撕下一只鸡腿递给了星期五。
“这个给你呀。”
星期五疑惑地望去,想起小姑娘昨晚的饭量,并不打算有所行动。但抬眸对上小姑娘的清澈的眼睛,里面干净地没有任何情绪,好似那只是顺手而为。
最后鲜胜男吃了半只鸡,星期五吃了一只半。收工的时候,鲜胜男将两只手套团吧团吧挖了个坑埋了起来。
“可降解的一次性手套,希望不是搞虚假广告。”
鲜胜男拍了拍手,丢了手中的粗树枝,“书包里只有五六个了,省着点,剩下的也只够我一个人用十一天,两个人就只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