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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1 / 2)

柳嬄眸把布帛沿着四个边角细细刮开,这才显露了这隐藏信件的真貌。

这封隐藏的信件字迹,一如表面的信件一般清秀。

柳嬄眸细细看时,才知道贾诩不是不知道柳嬄眸被柳母限制待在家里,当然,对于她敢于自我牺牲的精神,贾诩还是在信中表示了由衷的谢意。

柳家管教女儿,他没有理由插手,只能看着柳嬄眸被关在家里。为了表达歉意,贾诩在信中还是仔细说明了他这段时间是去干什么了,比如找他哥贾彩帮忙,和他们是如何顺着原来的两个暗探查下去的。

事实上,查鲜卑暗探一事,并不像柳嬄眸记忆中手刃仇敌、快意江湖那么简单,对此,贾诩自己也颇耗了一番功夫。而且,贾彩对于弟弟卷入鲜卑与汉的暗斗这件事并不是很高兴,但是唯一的弟弟难得一次求到他这里来了,贾彩不得不帮忙。

贾诩有功名在身,不是不能直接找上门,可他也担心会打草惊蛇,这才选择折中处理:通过他哥曲线救国,自己再把该有的证据备齐了,再去低调地找官府里他哥提前打好招呼、靠得住的人。

可这些贾诩并没有在信中提及,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贾彩帮他去官府那边联系,之后才是彻底查清鲜卑暗探的事。

贾诩和柳嬄眸其实分析得已经差不多了,只是两个人,单靠自己的力量,想把两条线抓完,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

而贾诩也提到,事情和他们猜想的差不多:他们有另一条暗线,而且发展得比这一边好——同在闹市,另一条线甚至还有稳定的据点来接头。

——跟隔壁两个跑到巷子里还被小情侣撞破的冤种暗探形成了鲜明对比。

柳嬄眸看着看着,倒有点想笑。

至于鲜卑暗探与官府之间的联系,就目前他所看到的而言,倒是没有——不然他们也不会抓暗探抓得那么顺利。不过,此事也不能就这么下定论。那一组条件较好的暗探,不是没有动过打入官府的心思,只是他们倒霉,才制定了计划,就被贾诩他们抓了。

柳嬄眸看完信件,又将其小心收好,这封信隐秘而有趣,柳嬄眸也不舍得把它就这么处理了,便连同自己写的那些吐槽一起收了起来。

不过……

柳嬄眸想了想,还是另外取了张用于书写的布帛,自己研了墨,提笔在布帛上写了一行字。

柳父看着眼前笑得像个小哈巴狗的女儿,有些无奈:“你这是要为父做什么?”

柳嬄眸笑得讨好:“阿父,帮我把这封信送到贾文和手中,成吗?”

柳父:“……”

他当初随口说的,没想到这丫头是真的敢做,“打蛇随棍上”说的怕不就是她?

到底柳父自恃君子人设,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答应了柳嬄眸也不好翻脸不认人。他只能点头:“好吧,但是,我得先看看。”

柳嬄眸的反应依旧在他意料之外——她很爽快地点头:“您过目。”

柳父狐疑地拆开她的信一看:“……”

“……你是怎么认出那两个人是鲜卑人的?”

贾诩看着柳嬄眸传来的信,觉得有些好笑。

巴巴地托人送过来,就为了这?

一开始寄信的贾诩也有些忐忑,毕竟是拿给岳父代为转交,不说信的内容,就是这种行为,要是换了寻常人家,恐怕得先被人姑娘家里的人揍一顿。要说这一送花光了贾诩在柳父那里积攒了二十年的好感,他也毫不怀疑。

一想到刚刚柳父将信送来时那个微妙的表情,贾诩也很无奈。

……不过,也幸好是这样,不然柳父的脸估计要黑到他们成亲那天了。

贾彩刚进贾诩的书房,就见他端坐上首,似在沉思一般。

“想什么呢?”贾彩道。

他这一声成功拉回贾诩的思绪:“兄长。”

“追查暗探一事,也算是完成了。你也该忙点正经的了吧?”贾彩道。

贾诩自幼便寡言稳重。但更离谱的是,小时候被父母训得多的,一般不是贾诩而是贾彩。导致贾彩这个当大哥的,经常在贾诩身上找不着场子。

也就是杨氏过门后,贾彩才能勉强端起一点大哥的架子。

贾诩平静地看着贾彩。

贾诩有时也在想,是不是因为有这么个大哥在,他才能对思维天马行空的柳嬄眸有较高的包容度。

……毕竟自家大哥快三十的人了,看起来跟将将十五柳嬄眸也差不了多少。

贾彩在这场眼神对峙中率先败下阵来:“你也应该多对你的婚事上点心吧!这一天到晚的,你看你忙的都叫什么事儿啊。”

贾诩一脸淡然:“兄长多虑了,我对我的婚事一直很上心。”不上心的话,根本抓不住那个天马行空的姑娘。

贾彩继续为了维持自己的兄长威信而努力:“你要学学我,我当初要娶你长嫂过门的时候,我对那些婚事琐务,可是很上心的!”

贾诩语气不咸不淡:“我记得当初兄长一心求学。直至成亲前两个月,才归家准备婚事。”

贾彩顺利破防:“……”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贾彩:“成家立业,你也要为了立业而努力啊。”

说完,他就有点后悔了。

自己名声不显,好歹在州府里还有个小官能当,每日忙些有的没的,日子也还过得去。

弟弟贾诩虽然已被举为孝廉,但一直默默无名,“未受征召。家里不是养不起他,可大家也担心时间久了,贾诩自己心里会不舒服。

不过,贾彩不知道的是,贾诩知道他们的想法。只是对于贾诩而言,现有的形势下,家里蹲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如今宦官势大,那些自诩清流的士人不愿与之为伍,两方在外戚倒台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倾轧。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这两年,发生在桓帝默许之下的第一次党锢之祸。

眼下,朝堂中不是宦官,便是清流士人,要不就是依附宦官的士人。

就连贾诩和柳嬄眸提过的“凉州三明”其二的皇甫规和张奂,也难逃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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