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被人当众撂了面子,脸色很不好看。
贺连寻叹了口气,“唉,实不相瞒,我考銮仪卫就是为了奔个前程,好叫家里人看得起,松松口,能让我纳陆染进门。如若是把她送走了,你说我还当个什么差?不如继续喝酒逗鸟自在,陈兄你说是也不是?”
贺连寻没脸没皮,拿出一副你若是把陆染要走,这銮仪卫我便也撂挑子不干了的无赖架势。
刘盛瞪大眼睛,“贺兄,你之前不是还为了一个叫白兰的伶人与孙渐大打出手,怎么这会子又非这个小丫鬟不可了?”
“那怎么一样。”贺连寻揽过陆染的肩头,“她自府里就一直跟着我,自然是要亲厚些的。”
陆染听他胡说八道,想也没想一个劲点头,顾不得肉麻闭着眼睛往贺连寻怀里钻。
众人确实是听说贺连寻在听莺楼花了大价钱将这小女子保护起来,虽身在烟花之地,却至今没有正式见客。
可心思全都系在女人裤腰带和赌桌上,日后又能指望他成什么气候?亏得之前还有人忌惮贺连寻是赵将军旧部又屡立战功,此次担任銮仪卫是另有所谋。
一时间饭桌上心思各异。
陈扬辅似是对贺连寻如此做派既嫌恶又高兴。嫌恶的是他为了个勾栏女子都可以舍弃官职,放弃重新接近权利的机会,不过是个头脑简单的绣花枕头。失了赵秉寒的指引,便只能是一介莽夫。
高兴的却是他要的便是莽夫,等做完了他借刀杀人的那把“刀”,再将这小丫鬟抢过来玩玩不迟。
陈扬辅想通了这些,转而拊掌大笑,“哈哈,玩笑,玩笑而已。贺老弟你怎么还当真了?云舒,过来吧。”
听到这话,陆染终于松了口气。但尚未喘息三分,陆染在桌下松开的手指又重新捏了起来,只因陈扬辅一拍手,云舒便走向外间,不一会儿带着一群婢女鱼贯而入,给每个人的桌前都添置了一盘热气腾腾的点心,那点心香气四溢,正是道再寻常不过的吃食——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