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云卿佞,狐小白说不出来自己的感受到底是什么,算是蛮复杂的。 “...主母。” 他一开口,就觉得自己别别扭扭的。 “哗” 云卿佞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柄剑,她左右翻看了下,笑嘻嘻的,“听说,你在外到处传我身陨了?” 狐小白默不作声,他还没开始传呢。 但也无可厚非,他确实是要这么干的。 他又低了低自己的头颅,“此事是我不对,你若要出气,我也绝不会反抗,这气由你出,到你消气为止。”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出气都对不起你这番话。” 原本云卿佞手中的那柄剑,已经横在了狐小白的背后。 只要这剑轻轻动一下,狐小白背后马上就会添上一道伤痕。 狐小白挺直了背。 “哎呦!” 背后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反而脑袋被剑鞘重重打了一下、两下、三下。 狐小白捂着脑袋哀嚎着。 而背后的剑已经到了狐二手中。 云卿佞将剑鞘扔进狐小白怀里,“你放心,我害谁都不会害你家主子的。” 这不,她爱他家主子还来不及嘛。 她从椅子上起来,伸了个懒腰,朝书房走去,“我出完了气,你也别跪着了,该回哪就回哪。” 狐小白一怔,这算哪门子的出气? “喂,你等等。” 狐小白刚喊出声,就被狐二用剑柄揍了下脑袋。 云卿佞似乎是听见了,又似乎是没听见,狐小白眼瞧着她走进书房内,门也合上了。 他又捂着自己的脑袋,不解地看向狐二,“这...这就完了?” “你要觉得不过瘾,回去后,我亲自把你踹进训练场,没个几年半载的,你别想出来。”狐二道。 狐小白连忙晃着双手,“不了,不了...” 狐二也把剑扔进狐小白怀里,“那是咱主母。” 什么喂啊喂的。 “我知道。”狐小白将这柄剑重新放回剑鞘里。 刚是一时嘴快了。 “主子可否知道主母她这样做...” “知道。主子暂时不追究此事了。” 狐二问还在跪着的狐小白,“能起来吗?” 狐小白沉默片刻,道:“扶我一把。” 容夙进到书房内的时候,就看到云卿佞翻着书,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在笑着。 云卿佞头也不抬,问:“谈完了?” “嗯。”容夙绕到她身后,“在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云卿佞往后随意地翻了几页,“话本子里一些小故事,解解闷。” 她指了指旁边两三堆书,“你这书房里竟然搁着那么多话本子?” 容夙略略扫了一眼,“这处宅子我不常来。” “狐影在潜进魔族之前,于这处宅子里住了许久,应是那会儿他放的吧。” 确实是如此。 狐影当时见宅子内冷冷落落的,书房内书也不多,便让人随便买些书回来,装点装点书房。 不止是书房,还有宅子的其他地方。 毕竟他那时还是要待上许久的,自然是不能委屈了自己。 云卿佞这会儿放下了书,问:“对了,左护法与你说什么了?” 容夙圈住她的腰,微微一用力,一旋转,让她坐到自己腿上,而自己则坐在椅子上。 “弃暗投明,我暂时先将他放在狐一手底下了,由狐一看着。” 狐一平时不着调了些,但在正经事上还是拎得清的。 “我也答应了他,待魔族之事完了之后,助他修补一人的魂魄。” 也算是偿还他在最后一刻将卿儿带出魔族的人情。 云卿佞好奇心窜起,“修补谁的魂魄?” “若是没猜错的话,应是你师父的徒弟。” “我师父的徒弟?” 云卿佞睁了睁略显迷茫的眸子。 怎么她听不懂呢? 师父的徒弟... 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什么,她恍悟过来。 “你是说,我师姐?” 云卿佞眼底的迷茫被诧异取代,直直看向容夙。 自己师父和谷明长老的过往渊源,她是有稍稍打听过的,是因为以前的徒弟才产生了隔阂。 见她想到了,容夙接着道:“是她,你师父已经身陨的徒弟。没人想到,他手中还留有你师姐的一抹残魂。” 左护法只说是帮他修补一人的残魂,并没有告诉容夙那抹残魂的身份。 按容夙的性子,他也不会想管其他人的事,更不会主动去问左护法。 至于他知晓,完全是因为当年魔族新上任一名左护法,他派人去调查过,便也知道些左护法的过去。 “他与你师姐当时为了夺得一宝物,冒进了些,差点葬身在那宝物的试炼之中。最终结果便是他捡回了一条命,你师姐身陨在了那试炼之地。” “当年有人传,他一人逃了出来把你师姐独自留在了那儿。也有人传,是你师姐在最终之际,拼尽全力将他送出了试炼之地。具体情况是什么,其他人不得而知。” “再后来,他便突然消失在了修仙界。许多人以为他经受不住打击,随你师姐而去了。其实不然,他成了魔族的左护法,如今手里还藏着你师姐的残魂,想要复活你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