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去哪?”
“臣的名声不好,此回难得带殿下出来,可不能损了殿下的福气,是以,”殷恪扬眉一笑,表情却显得十分真诚,“自然是想助人为乐,先攒攒功德!”
听听这是什么话!长乐知道,殷恪惯会拿人作挡箭牌。
又转过一个街角,是个岔路口,未待长乐反应过来,殷恪长臂一伸,拉过她,避开熙熙攘攘的人群,左转进了个侧院。
长乐抬头看了下匾额,无字。
宅院是仿着江南园林样式制成,隔着木门,尚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
在这样寸土寸金的胜业坊,得一闹中取静的静雅宅院,看来屋主人非富即贵。
早有魏横江领着一干千户,等在了巷子口。
他上前俯身禀报:“按缇帅的吩咐,已遣人暗中围了恒昌金银铺铺主的家宅,根据邻里的反馈,铺主赵氏已于去岁搬离了上京,院子平日人迹罕至,渐次荒芜起来,只在每晚常传出咚……咚……的声响,令邻里不安。”
魏横江全程面皮紧绷,目不斜视,就好似浑然未觉殷恪身后多了一个人。
还是个女人。
殷恪颔首,“让阿婆去敲门。”
马上就有千户,带上一个身着蓝色布衣的农妇,那农妇神情惶恐,又不敢声张,在众人齐刷刷的目光下,硬着头皮上前试探性地敲门。
敲了九下,屋内终于有了动静。
有年老妇人声音,低低从屋内传出,“谁呀?”
“我呀,我是阿丰。”
“东西都带来了吗——”
“全带来了。”
吱呀一声,木门从内打开。
月光下,殷恪笑得清贵出尘。
他淡然开口,“许久未见,李寺卿可好?”
门内,鸿胪寺卿李德豫,白了一张脸,仿佛是见到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