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们兄弟俩没有这些明争暗斗,裴家二郎也老实本分,只要沈家千金呢?岂不是无解。”
如尘微征。确实也有这个可能。
想要达到目的,裴槐序的态度至关重要。以她们的能力,想要瞒住裴府的人偷梁换柱,基本不可能,只要他稍作调查,便会知道。
看来,她只有像六年前拦沈依箩轿子那样,再赌一把了。
......
另一边,刚从永寿堂回到薇玉轩的盛氏才坐下,往嘴里送了点旋炒银杏,抬头便看见沈应明拉长了脸走了进来。
他一屁股坐在了她身旁的炕沿上,斜了她一眼,问道:“那孩子脸肿成那样,是你打的?”
盛氏掀了个白眼,也不正面答话,只揶揄道:“你还有脸叫她孩子呢?谁讨个孩子回去当小老婆?”
沈应明没好气地倪了她一眼:“你还敢在我跟前提?不是嘱咐你把人收到房里吗?这么点事都办不好?”
“老爷你可别冤枉人,是她自个儿不愿意。”盛氏吃完旋炒银杏,顺势要了茶水送点心,边喝边说着:“人家心气儿高着呢,瞧不上你这老货,上赶着要伺候晟儿去!”
“我为了晟儿的学业和前程着想,才把她叫到跟前训斥了几句。谁曾想她自以为在你们父子俩面前得了脸,就尾巴翘上天了!我这才让人打了,以示惩戒。”
沈应明听她这话的意思,是又没了指望,遂甩了甩袖子,埋怨道:“你说你......人讨不到,和裴家的婚事也办不成!给你这管家权,有什么用?你能成什么事?”
说着,沈应明就背着手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盛氏听了这话,心里极不服气,急赤白脸地回道:“你有能耐?刚才在老太太那里怎么屁都不敢多放几个,有本事你自个儿劝服去!倒在这里冲我使力气!”
冼妈妈见盛氏动了气,想着让她顺一顺,忙使唤人捧了茶和各式菓子进来,正招呼着,盛氏横了她一眼,说道:
“你今天怎么回事,那小狐狸精怎么还没打发走?不是让你把她的身契送到窑子吗?”
冼妈妈答道:“我在契箱上找了许久,都找不到那蹄子的身契。想是她当年入府晚,又是自求老太太开恩收下的,身契就顺势签在了永寿堂那里,我也不好跟老太太讨去。”
听到这话,盛氏啧了一声,仿佛在看什么蠢物:“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点事还要我教你吗?身契拿不到,那就想点别的法子。总之,这祸害不能再留在府里,谁也别想阻了我晟儿的路。”
冼妈妈茫然地看了看她,她才叹了口气,现场“教学”道:
“你去我妆匣里随便拿件什么首饰,往那蹄子卧房里随便一塞,就说遭了贼,再安排个小丫头去她床边翻一翻,翻到了,不就有由头打发出去了吗?她既犯了错,老太太和那小贱人,就是想护着,又有什么话可说?”
得了盛氏的准信,冼妈妈才堆了笑,点了点头。半晌,冼妈妈又问她道:“那沈姑娘的婚事,就这么算了?”
“这怎么能算了。这些年沈府的亏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填了多少身家银子进去了?这一老一小金尊玉贵地养着,又是两个药罐子,哪样不花钱?吃了那么久白饭,就是条狗,也该给家里出这份力了。”
“话虽这么说,可老太太不点头,这事终究难办呐。”
盛氏坐在炕上,倚着缎面靠背,向冼妈妈笑道:“半截入土的人了,还能翻出什么浪来。明儿我再去会会那个裴槐序,把这门婚事做死了。我就不信,她再要强托大能强过侯府去?牛不喝水,我偏要强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