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虚浮起来——连和这个女孩的对话也是。事后想来,那时候的自己根本就不正常吧,竟然对这么个奇怪的丫头有些许兴趣,进而半途搭话,进而感到沮丧——什么的,根本就是反常状态。
自天狼岛归来后,偶尔想到那次对话,总有不快感堵在心头。他一刻都不希望脑中想到这个金发丫头——每一次回忆只会让他感到沉重。
并不是对这个家伙有多在意,绝对不是。他只是在意她对他的看法别是什么让他无语的误会,只是单纯地想在同伴中与自己有着同样发色的人眼里有个正面形象而已。
说到底,被同伴误会是那什么的,这种耻辱才是他最不能忍受的——这是他能想到的最有正确性的理由。
正是当初听到她与别人那段对话造成的影响,在潜意识里让他对这个名叫“露西”的女孩子赋予了一定的关注——拉克萨斯把那些反常行为归结于此。
这倒反而让他放松下来,一个不注意,直起了身板——
“小心头——上……”
脑后的撞击感打断了女人的提醒,拉克萨斯立即理解了情况:他的身高果然不适合在这种建筑下避雨。
“嗡—。”可以说是不想听第二次的钟声在耳后响起,他开始后悔为什么今天出门偏偏忘带耳机。
正要回头鄙视那个难听到接近丧钟的声音源头,却不想在侧过头时,正撞上了身边之人的视线。
和他心中咯噔一下的感觉相似,对方瞪大的双眼也写满了惊讶的表情。
咚。
心中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不快,沉重,甚至有些麻烦,让人不爽。果然他还是没有丝毫的成长吧,和掀开公会内战之前的自己一样,还是那么在意他人的评价。无论是对这个公会的嘲笑,还是对他个人的愤怒,眼前身体僵硬的女孩的关心也是同样——
如果是过去的自己,一定会不客气地回敬个厌烦的眼神或是嫌弃的话语;即使是刚才的自己,也还是会皱下眉头或是重重叹息;奇怪的是,现在的自己,只因想到刚才那句提醒是出于关心,仅仅是那种程度,就让他意外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晚了。”意外的,他似乎没自己想的那么不愉快。
“恩……是呢。”
从粉色的唇瓣中泄出的细软声音随意附和着,拉克萨斯一时视线失焦,当他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时,那个女孩早已满脸通红。
对方也像是才反应过来般,迅速侧过身去。从他的高度俯视,本就会被前发掩住些许的侧脸此时被侧边马尾完全挡住,现在眼里就只有从初见起记忆深刻的金发和胸部了。
虽说他并不是对身材有特殊要求,在这个充满了好身材的公会,他也早就习惯了这种养眼的设定,更何况当年投怀送抱的甲乙丙丁更是让他懒得去回忆。不过眼前这个女人的身材却依然不能否认地让他抱有好感,不考虑是同伴的话,他就直接下手了——当然这是他过去的思考方式,现在还靠着本能去发泄自己的不满什么的,也未免太不成熟了。
是他的错觉吗,就算他用这样调侃的想法去思考,胸口堵着的东西却依然没有消失。似乎只要身边这家伙的肩膀一直紧贴自己的手臂,她身上散发的淡淡书香依旧还在,眼中不可忽视的金色还没有黯淡,他的身上就一定还留着那些让他在意的不爽感。
正打算就此收回落在金色发旋上的视线,手臂却先于视觉传来一阵颤动,在他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判断时,“……啊……呜!”的声音与迅速捂上嘴的动作就立即让他了解了眼前少女的状态。
麻烦,不爽。
就算如此,也不能放着不管。
他转移了自己招牌的毛皮大衣——
“嗯?”
仿佛早就预测到了对方要抬头的事,拉克萨斯在看到金色发旋向一侧移动的时候就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随意望向视野内雨中的某个景致。如果此刻再让他与那个女孩四目相对的话,恐怕那个不舒服的感觉会更加扩大吧。
他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却决定故意不去在意,堵在心头的感觉也似乎暂时舒缓了些。
看来只要自己不在意,就不会有那种错觉了吧?他似乎找到了对付反常情绪的解决方法。
只要不去在意这个女人就行了,是的。身材也好,声音也好,目光也好,在他面前都没用。就算她正望着他用让人怜爱的声音说着“谢、谢谢……”也没用——
……………………呃,意外得有用。和寒冷的雨滴与那个感觉一起袭来,非常有效。
……这下真是麻烦了。
他努力维持着扑克脸,扯了下嘴角:“小事而已。”
被大衣的温度恢复了生气的少女,连话也多了起来。
“……你不觉得冷吗?虽然已经春天了。”
他斟酌了回答,还是选择了慎重的答案:“还好。”
她继续问:“……不回公会吗?”
“刚才说了,我不住在公会。”
“只是躲一下雨而已,没关系的吧。”
“刚从那里出来。”当然,是骗人的。
“哦,那再回去会有些奇怪呢——其实我也是这种想法。”
“恩。”发现少女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谎言,他抿了下嘴。
“啊,那就是说在我之后离开的?”
“……算是。”真的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根本不在那里啊……
“原来也是走回去的啊……”
“除了走回去还有别的办法吗。”
“啊,这倒也是。不过太远的话还是很费时间呢。”
“……也不算太远。”
“那……在哪里?”
他皱起了眉。
既然根本没注意到他不在公会这件事,就不该问这么涉及个人隐私的话题。虽然此时如果是别人,纳兹也好,艾露莎也好谁都好,来问他的话他或许有心情回答,但这个完全没有对他上心却问了这个问题的女人,他绝对不会告诉她——除非她继续追问。
“你认为呢?”他用了模凌两可的反问。
“我——对不起!忘了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