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末将受之有愧。」 此前操练新兵的雄健青年双手抱拳,越众而出,躬身说道。他便是为定扬侯镇守贺兰关的得力干将,名叫「董敬瑭」。 辽东八将之中,这人与昭云侯年长兴的乘龙快婿申屠元,一并被人称作「双雄」。 无论是武功修为,亦或者带兵打仗的本事艺业,均很拔尖!「梁某一介刀笔吏,万万不敢当「柱石'二字。 侯爷才是这辽东数府的擎天白玉柱!谁不知道,昭云侯故去之后, 这白山黑水保境安民的沉沉重担,皆压在侯爷您的肩膀上!」一个面相富态,像商贾更胜幕僚的八字胡拱了拱手,笑吟吟道。看他轻松的样子,好似要比执掌千军的董敬瑭更为自在。 面对威震辽东的定扬侯郭铉,全无半分惧意。 军帐当中的诸多武将,听闻这番再明显不过的溜须拍马,皆是神色各异。讥讽有之、忌惮有之、不耻亦有之,可谁也没有做声,去触此人的霉头。原因无他。 这个叫做「梁种」的中年男子,虽然生得肥头大耳,满脸和气,像个弥勒佛。 可在贺兰关内凶名之盛,可止小儿夜啼! 让人恨之入骨的「迁户之计」,就是出自梁种之手。 当初,景朝鼎立不久,万万里江山打得残缺破烂,如同四处漏风的一口布袋。 辽东也是满目疮痍,在册人口不足二十万。堪称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镇守贺兰关的郭铉听从梁种建议,强行把周遭府州的贫户百姓迁移至此,结成军寨,列地屯兵。 年年如此,持续十载。 无数寒门因此背井离乡,甚至家破人亡! 其间引起数次民变,皆被武力弹压下去,死伤足有数万之众!倘若说董敬瑭是一头恶虎,那么梁种便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凶豺!这两人凭借各自的手段,就此成为郭铉的左膀右臂。 「董将军,听说你前些日子搜山剿匪,斩杀七八十余凶悍响马,割了首级?」 面色红润,瞧不出半点病态的昂藏老者忽然问道。这位年过八旬的定扬侯,其人久经沙场。 身子骨明明极为硬朗,却好像有些格外畏寒。 外面披着全无杂色的千金裘衣,大案上摆放龟鹤延年铜炉烘烤双手。就连座下所铺垫的,都是一张栩栩如生的白虎皮! 「此前收到官府呈递文书,大凌河附近群山有一窝响马作乱。末将新近炼成一面兵家法器风雷鼓,正好拿他们作血祭!」 董敬瑭身材雄健,双目如星,俨然有股子凛冽之气,像极了评书话本里头的骁勇悍将。 「好!开春之初就立下功劳,本侯果然没看错你! 等过些时日,京中兵部主持议会,本侯为你上书讨赏!从武庙求一枚'百战大丹',此物蕴含道则, 能令你凝练真罡,开辟气海的把握,增加五成左右。」定扬侯郭铉似是极为开怀,开口保证道。 「谢过侯爷!末将感激不尽!」 董敬瑭心下火热,他早早就换血九次铸体 大成。开始蜕变内息,凝练真罡。 只不过开辟气海,需要感悟天地道则。 这一步并不太好走,极为耗费心神,始终难以有所精进。 倘若得到兵家武庙赐下的「百战大丹」,炼化其中蕴含的兵势、军法。开辟气海,必定是手到擒来! 定扬侯郭铉耷拉的眼皮轻轻抬起,又望向心不在焉的梁种,笑着问道:「梁先生,似乎有些愁眉不展,不知烦恼何事?」 弥勒佛也似的梁种也不遮掩,扫过军帐落座的诸多边将,沉声道: 「在下所烦的是,北镇抚司派来一位巡狩辽东的千户,恐怕生出事端;所恼的是,朝廷对于我等边关武将怀有戒心, 不晓得咱们世代镇守白山黑水,喝的是冷冽寒风,吃的是冰块雪粉。一腔报国的热忱,就像这兽金炭,瞬间便被浇灭了。」 他随后将酒杯一洒,离得近的铜盆顷刻嗤嗤作响,再无半点火光热力。 「梁先生这话.....可不能乱说。传出去,影响军中士气。」 定扬侯郭铉眼皮一动不动,嘴上语气却是严厉。「是在下冒昧了。」 梁种两颊肥肉抖动,呵呵说道。 「当然了,你也是心忧贺兰关,心忧辽东局势。」定扬侯郭铉收起烤火的双手,将其拢在袖内。好似闲聊,声音淡淡道: 「那个千户来头很了不得!据说深得东宫的器重,就连国公爷都在他手里吃了大亏。 前阵子更有惊天的消息,称他在大名府张弓射杀灭圣盟的天运子!换血三重天的小蝼蚁,敢对大宗师张牙舞爪,后生可畏啊! 如今登顶榜首,把刀王庄的少主都压下去了。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样的人物就是大蛟大蟒。 巡狩辽东等同走水入江,不掀起一番风浪,岂能轻易罢休?!咱们确实要做些打算,免得坏了边关的大事。 梁先生,你怎么看?」 https:///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