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雕刻兔子时割到了手,她就没再弄,洗完澡坐在床上擦完头发,盯着手指上的创可贴,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想着楼延额头上的伤。
医生包扎时说有轻微的脑震荡,会头疼几天。
他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什么事儿也没有。
但阮雾知道,楼延向来能忍。
这伤,是因为她才来的。
天气炎热,心里又装着事儿,阮雾一时间有些烦闷,她深呼了一口气,披上外套,打算去外面散散步,透透气。
阮雾停在台阶上,关上门。
转身之际,突然听到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心里一惊,朝发出声源的那侧看去。
男人靠在她门外的墙壁上,指尖夹着点燃的香烟,点点红色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阮雾脚步微不可察的顿了下,安静路过他。
倏地,手腕被人从身侧紧紧攥住。
携着薄荷凉的烟味儿和淡淡的酒气,指尖温度烫的她心尖一颤。
火气也咻地涌上来。
她下意识挣动手腕,冷声道,“你疯了?!头上有伤还跑去喝酒?医生不是说让你忌烟酒忌辛辣,你嫌自己死的不够快是不是?!”
“……”
楼延沉默盯着她,不语。
手腕却被握得更紧,阮雾甚至感觉到了一点疼,她不耐烦的侧过脸,挣扎着要再说些什么,突然愣住。
透过昏暗的路灯光,她看见了他微红的眼眶。
楼延哑声喊她,“雾雾。”
阮雾身体僵了一瞬,半晌,停下了挣扎的动作,任由他握着手腕。
夜色深重,月亮孤独的挂在天边,散发着冷冷的光。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她不想看着他,于是转回头,目视前方。
默然间,楼延看到她睡衣下露出的一截儿脖颈,看着白皙,柔软,他曾经亲吻过无数次,抱着她温存时不厌其烦的衔着她。
将她压进怀里,她向看他时,总是杏眸亮涔涔,充斥着毫无遮掩的浓烈爱意。
而今……她竟连回头看他一眼,同他说句话也不肯了。
楼延喉结滚了滚,脑袋昏沉,几乎压不住心底密密麻麻的痛楚。
许久,男人开口。
“你现在,”他的嗓音格外艰涩,沙哑,不似昨日见到时那样冷漠疏离,月光下,阮雾听他颤抖问,“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么?”
阮雾几乎是在那瞬间,眼睛泛起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