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即便是现在正值盛夏,她的手也格外寒凉。
“姑娘前半生应是出自富庶人家吧,只是后来家中遭难才沦落到宫中。”叶婉清点头,心头对此倒是多了几分信任、
宋菀然见她点头,又道,“姑娘后来过得怕也是一般,这都是因为你时运出了岔子,想要转运也不是不可以。”
叶婉清多了几分急切,对于转运一说她倒有几分需求,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她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看来,真是她的运出了岔子。
宋菀然掐算掌心,“我给姑娘算了个法子,皇宫正东门的位置最好,姑娘至那儿诚心跪上三个时辰就能消了这些日子的怨气。”
正东门位置好不好宋菀然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那儿来往人最多。
但一听到她说这话叶婉清的脸瞬时就黑了,“国师诓我作甚,哪里还有跪着转运的法子。”
宋菀然淡笑,“正东门位置好,且是有神位护着你,若你诚心跪着让神开心了,自会好运。”随后,她直至边上两个宫人,“你们两个,快带这位姑娘去东门跪着,看着她跪满三个时辰为止。”
两个宫人对视一番,最终上前架着叶婉清就走。
叶婉清自是不肯的,景缙也要出声时,却先一步被宋菀然打断,“我素来宽容大量,也良善,所以即便这位姑娘冲撞我,我也愿意给她个改造的机会。”
景缙一时哑口,毕竟这确实是他先前说出来的话,现在却被国师用来这么堵着他,别提有多么难受。
“另外,我观大皇子与这位姑娘走的相近,运道也有所交融。大皇子若是想要改变,也可在东门跪着,只是您身份更为贵重,得跪四个时辰。”她话一说出口,景缙脸就黑了。
宋菀然权当没看见,“大皇子,我还要回去清修,实在不能与您继续聊了,还是比不得您繁忙。”
景缙一口气梗在喉头,见着那人款款离开。
而身后两个宫人早就将人拖拽到东门,让其跪着。
一直到晚间,两个宫人才来汇报,叶婉清是老老实实跪了三个时辰,最终被大皇子的人接走。
宋菀然听后在房间笑得开怀,她到现在还记得叶婉清当时一桩莫须有的罪名让年仅六岁的她跪在垂花门的时候。
她那会儿被母亲秀娘抱在怀中,乐呵呵地指着她拍手大笑,而秀娘满眼宠溺,对于亲生女儿是否被冤枉一事丝毫不在意。
那天她跪了三个时辰,其实本来是跪不到的,只是晕了就被人泼醒继续跪,直至小姐没了兴趣才由人抬着她回了房。
六岁的她能跪三个时辰,现如今她只是要求十五岁的叶婉清跪三个时辰,没有随着年岁增长而让她还利息,想来也算是公道的。
她懒散散地用手指从茶杯中沾了水在桌上写字,而后又很快擦干。
落到她手上了,不一样样偿还又怎么可行呢。
今天宫中发生的事情最后自然被呈到了皇帝的桌案前,皇帝对这种事情并不太上心,只是一个宫女而已,此前他也曾在古书之上读到过有人通过跪行偿还罪孽。若真按照国师所说,那她还确实帮了着宫女一桩大事。
可偏偏大皇子对于这件事尤为上心,一门心思想要责罚国师,烦的皇帝头疼不休。他对着这个儿子一向看中,只是没想到也有这么不顾全大局的事情。
最终没忍住呵斥了他。
等到大皇子离开,皇帝批了几封奏折始终不太顺心意,索性搁了笔,烦扰地让侍奉在一旁的太监上前。
太监颠颠跑过去,听着下达的口谕,一双浑浊的眼里闪着精光。
几天之后,宋菀然便收到了国师府修葺完成的旨意。
她指尖拂过那卷明黄圣旨,说其中没有大皇子的因素是不可能的,果然在皇帝心中这个儿子还是重要的。
不过等到了宫外她也可以开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