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市),有使渡江密会刘备。且刘备昔年为王言从事,又有望天下,刘备至今未与主公通信,必然欲投王言。”
曹操眯着眼,用着玉玺温润的角磕着突突的太阳穴,沉吟许久,说道:“文若当联结扬州豪族,使其生事迫刘备速决。另黔曹仁、曹洪,领兵五万,东进丹阳。”
“是,主公。”
“汉中张鲁如何?”
荀彧摇了摇头:“今日上午来信,其言王言麾下郭嘉与其联系劝降,并领军过散关,一战而下阳平关,以窥汉中。故张鲁必降,不降则死,目下该是与王言索求优待,亦或已经投降也未可知。”
说着,他叹道,“我等尚不能兵进益州,汉中实在遥远。且扼制巴蜀门户,若将来北伐王言,实在艰难啊。主公安心,我已去信益州,要其务必牢守剑门等关隘,不与王言可乘之机。”
就算王言没有眼光,手下也会有能人,都该知道汉中的重要。所以对于张鲁投降王言,曹操阵营都是有预料的,只不过就是有些遗憾罢了。
汉中的重要性是在那的,如果他们掌握汉中,便可以汉中做跳板,直取长安,纵然王言后防严守,也可以北上并州,寻机入中原之地。至于粮食问题,那就不是一个问题,众所周知,王言治下百姓最是富裕,家家都有余粮,日子好着呢,一路全都是补给。
而在原本的进程中,后来诸葛亮北伐,六出祁山,就是以汉中跳板,向外突破,谋求打穿曹魏后防,但都没成功。若是成功,说不得真翻盘了,大汉三兴,再续国运二百年。
老曹没什么表示,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随即摆了摆手,便让荀彧退下,自己一个人难受着。
尽管在日益强大着,但是老曹已经没有刚刚干死袁绍时候的信心了,就是因为在他撤退的时候,王言轻飘飘派出了能打的武将,浅浅的交手了一下,他便全线打败亏输。而到他准备着要通过兵力调动,给王言上兵法的时候,人家只是一个简单的围攻推进,就让他没有施展的空间,那一方的不对都不敢调动。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窒息。有时候细细思量,真的很让人绝望。
不过还好,老曹很坚强,他有一颗强者的心,还没有被眼前的恐怖打倒。能干死他的,只有大军平推……
事实确实如同荀彧所说一般,刘备要投降王言,而张鲁甚至已经到了洛阳。
相比起刘备同王言有交情,张鲁是纯粹的迫于形势,不得不降。因为郭嘉十分不讲武德,先派遣张辽、赵云二人,一路打下了阳平关,兵马先驻进了汉中的小盆地之内,这才派人给张鲁去信。这让张鲁怎么办?
若是找刘璋求援,当年他何必反叛刘焉?而除了刘璋,就是大山里的蛮夷,那些蛮夷自然更加的指望不上。
郭嘉给他的信并不如何温柔,说的清清楚楚,翻译过来的大意就是,大将军听闻他待民还算宽宥,给他一个机会,不投赶紧的打一仗,投降也别过多废话,耐心有限,一个月之内没有答复,战也不战,投也不投,那便开始进攻,直接弄死他。
他是不得不投啊。
经历过严重的破坏,如今的洛阳并不繁华,纵然经过了一番修缮,却也还是显的很破败,甚至当年董卓火烧洛阳的痕迹还能够看到。
不过这里萌发着新的希望,王大将军迁都洛阳,并且明言将来要定都于此,这里正在开始着新一轮的建设。各家的商人,也早都在洛阳买了地,盖了铺子。皇城的东西两边,各有一个老大的工地,里面叮叮当当的声音就没有停止过。
正对皇城的朱雀大街两侧,也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建筑在兴建,听闻这里以后是各部官员的办公所在,还有其他的各种半成的雕塑,一看就是威武不凡。甚至皇城的城墙上,都被抠下了一堆的墙皮,似乎是要弄浮雕。
总之城内城外到处都是工地,到处都是干货的、运货的人,即便是飘着雪的冬日里,也到处都有人在劳作,只不过人们虽然冷,但干活却是热火朝天,嘈杂非常。
百姓们的吵闹与这座破败的城,格格不入,但又格外的和谐。
张鲁走出规模庞大的馆驿,踩着地上的薄雪,跟一个甲士分别上了马。马儿小跑在宽阔的朱雀大街上,钉铁的马蹄,踩踏在大青石上,哒哒向着皇城过去。
朱雀大街长九里,东西走向,直通皇城,馆驿正是在九里之末。光是看着大街两旁的建筑,大街中央半成的雕塑,张鲁就已经想到了未来这一路该有多么的震撼、壮观,那又该是何等强大的一个帝国。
他以前来过洛阳,帝都么,不来逛一逛总觉得没见过世面,那还是他年轻的时候来的。相比起来,他觉得竟然是现在的洛阳更加的恢弘大气……
张鲁望着高大的皇城宫墙,见城墙破败,只有简单的修补,并没有翻新的迹象,很是不解。“敢请教,为何此城墙无人翻新?”
“外城墙亦是未曾翻新。”那甲士笑了笑,说道,“大将军早已有言,我等必战于域外,不乱于内,城墙只护贵人,不护百姓,不要也罢。”
感受到了甲士话语之中无尽的自豪,张鲁十分识趣的对着皇城拱手:“大将军高义。”
甲士给了张鲁一个算你懂事儿的眼神,转身纵马向皇城内奔去:“随我入城。”
张鲁又仰头看了一眼城墙,双腿夹了马腹,随着甲士进了大开着的朱红大门之内。内心也在感叹王言到底是黔首出身,皇城之内武装纵马,真是一点儿规矩都没有啊……
随着甲士骑马到了写着书房的大殿,一开门便是春天的温暖。在东南角的角落,他看到了一身单衣,披散着头发,独自坐在那里翻书的王大将军。
当即,他快步过去,以头抢地:“汉中张鲁,拜见天武大将军。”
早在张鲁进来的时候,王言就打量过了,身量一米七多,保养不错的胖子。毕竟是张良十世孙,天师道祖张道陵的孙子,正经是有传承的,保养的不好才是不该。
就是眼袋有些肿,眼圈有些黑,一看就是许久没有休养好。用脚想也能知道原因,还不是被他王大将军吓的。
“起身罢,坐下说话。”王言摆了摆手,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谢大将军。”张鲁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