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余昶鹭和吴余安诺不愧是父女,两人连呵斥吴学义,说他活该的口吻,包括言语,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敢把你大嫂一个人单独放着,说明她有独处的能力,你说你没事儿跑来招惹她干嘛?啊?”吴余昶鹭跟着道。
吴学义装得很像,很可怜,可是他并不觉得吴学义说的就是真话。
吴学义这种人,特地上来找月月,肯定不会是他说的那种关切理由。
“爸。”吴余安诺忽然开口道:“神医之前就说过,我妈这病受不得刺激,一旦受刺激,肯定是会发病的。”
“也不知道我二叔说了什么,刺激得我妈发了病。”
“神医还说了,我妈如果再受刺激,那她的病就更难治疗,难以痊愈了,咱们现在追究我二叔的过错也没用,还是先想办法给我妈看看,确定一下她的具体情况。”
吴余安诺一开口,就引得吴余昶鹭扭头看她,而她的话,更是让吴余昶鹭心里一阵诧异。
老神医不过是个杜撰的人物,哪里说过这些了?
从始至终给月月治病的人都是安诺她自己啊!
而且,安诺也没说过月月的病受不得刺激,再发病就会治不好的话啊?
吴余昶鹭正诧异着,眼角的余光看到吴学义紧张的眸光,福至心灵,当即配合道:“是,现在确实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先把你妈送去医院做检查去。”
“大哥,还有我。”吴学义虚弱地道:“大哥,我伤得好重,再不送医院,我怕是也要死了,我……”
吴学义确定胡月雅不能受刺激发病,否则她的情况会越来越糟糕,难以痊愈时,心里顿时大喜。
他本就伤得严重,情绪上的大起大伏终于让他撑不住,话都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不过哪怕要陷入昏迷了,吴学义对自己的安危还是放心的。
吴学义心里清楚,哪怕吴余昶鹭再生气,也不会对他弃之不顾,他虽遭了这一番大难,但肯定性命无虞。
他想得没错,吴余昶鹭确实不会让他就这么死在这儿。
毕竟是胡月雅对吴学义动的手,吴余昶鹭可不希望胡月雅的手里沾染上人命。
“人还活着。”吴余昶鹭被他的晕倒吓到了,忙探了探他的鼻息,见人还活着,心下不由得一松。
吴余安诺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抱着胡月雅走近,低声道:“爸,你别担心,他虽然伤得重,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先送他去医院吧。”
“从后门下去吧,车子已经在等了。”傅承安适时开口。
他是跟着的吴余昶鹭上来的,上来之前多留了个心眼儿,让自己的警卫跟着上来的。
刚刚拦下了服务员,不让她报警的同时,就让警卫员去开车到后门等着了。
吴余昶鹭闻言把吴学义给背起来,朝着后门而去。
这边闹腾了一番,但好在宴客厅在楼下,觥筹交错,声音喧嚣,再加上离这个休息室很远,所以没有惊动一楼的客人。
吴余昶鹭从后门把吴学义给背上了车,傅承安和吴余安诺也带着胡月雅上了车。
傅承安对着吴余昶鹭道:“爸,我带他们去医院,会场这里就交给您了,您别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有事儿的。”
吴余昶鹭闻言心下一定,低低地应了一声。
目送着车子将几人带走,吴余昶鹭缓缓收回目光。
他的手不由得轻轻握成了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吴学义忽然去找月月肯定是有问题的,也不知他到底做了些什么,竟刺激得月月发了病。
眼底的寒光一闪而过,吴余昶鹭看着自己的手上和衣服上沾染着血迹,眼神冷冽。
“没被打死,真是算他运气好。”
不然的话,发病状态下的月月就算杀了他,也是情有可原的!
就在吴余昶鹭心思有些跑歪的时候,他猛然回过神来。
不行,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本来就有人盯着月月,要拿她去做研究,如果她真的做出了这种失控状态下害人性命的事情,恐怕到时候就算是他,也无法再护住她。
想到这里,吴余昶鹭又庆幸,庆幸吴余安诺及时赶到,救下了吴学义的一条狗命。
吴余昶鹭怀着复杂的心情去酒店的更衣室里换衣服。
还好他准备了换洗的干净衣服,否则就他这一身被鲜血弄脏的形象,真是无法去待客的。
……
吴官燕知道自己被她爸和男人联手坑了之后,整个人都很不好,怀着怒气走了。
周士勋忙追着她一起离开。
“她说些挑拨离间的话,你还真生气了呀?”周士勋偏头看着吴官燕,见她面色冷然,含着薄怒,便主动开口道。
“她确实是挑拨离间不假,可是你和他算计我难道不是事实吗?”
“你们明知道她的身份,明知道我和她不对付,还故意不告诉我,看我出丑,看我闹笑话,周士勋,你可真行!”吴官燕近乎咬牙切齿的说着。
她面带冷笑,心里更冷。
一个爸爸,一个老公,这绝对是一个女人在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男人了。
按理说,他们是给她提供港湾,让她依靠的人才对。
可偏偏这两人却让她丢了这么大一个人,害得她被当成笑话看,吴官燕觉得自己没有当场炸裂,都是她涵养好了。
周士勋面对她的质问,并不慌乱,他平静道:“我也是才知道不久。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赶到京城来寻你,出席这一场认亲宴?”
“你是为了我特地赶回来的?”吴官燕闻言有些惊讶的问,眼中全是不相信。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特地跑回来?”周士勋挑眉反问。
吴官燕有那么片刻,是感动的。
可是转念她又想到了先前在宴会上被众人所指的丢人之事,脸色当即就不好看了。
“呵,你少骗我了,你要是真的怕我被欺负,被骗,你怎么可能瞒着我,不告诉我?”
“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