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湘公主,闺名黎湘,小字莲婉,是皇上与大行皇后的小女儿,自小非常的父皇疼爱。长相靓丽,贤良淑德,是皇上的骄傲。前年刚刚及笄,不过十七。
看来,皇上为了将自己留在大余,还真是不惜送出自己的女儿啊!
烟亭眼珠转了转,旋即拜倒,一字一句诚诚恳恳道:“臣生是大余的人,死是大余的鬼,在臣有生之年会报效祖国,为大余的国泰民安尽一份力量。皇上不必将公主纡尊降贵嫁给臣,这太折煞微臣了……”
“哈哈哈哈……”皇上爽朗的笑着,一边指着烟亭一边说:“爱卿恐怕是理解错朕的意思了。朕不是担心爱卿不会对大余尽心尽力,而是莲湘公主与朕提了一个小要求,就是将今年的科举状元许配给她做驸马。莲湘一向很少对朕提要求,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朕只得答应了。不管如何。朕,言出必行。爱卿只管放心等大婚一日即可。”
烟亭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任何的语言在这位骄傲的帝王面前都化作了虚无。“怎么,爱卿瞧不上朕的莲湘公主吗?”烟亭无奈,只得应允。
回到大殿,心腹内监苏宁海不解的问道:“皇上为什么要将卞廷彦赐做莲湘公主的驸马?”皇上自得道:“你还记得苏州大户,卞家小女的名字吗?”
苏宁海歪头想了想,沉声道:“皇上从前与奴才说过,似乎是叫……卞烟亭。”他在口中默默读了几遍,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不可思议抬头道:“难道说卞廷彦就是这个卞烟亭?”
皇上点点头,苏宁海登时跪下叩头不起:“请皇上三思!大余从来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恐怕是有逆祖宗啊!!何况镇国公主正当花季,实在不能在一个女人身上虚度此生啊!”
皇上微微一笑:“苏宁海,这你就不懂了。罗玄晔与卞烟亭是秦淮双绝,才华横溢,能够得如此贤臣,就算是女子又如何?朕现在不戳破她的身份,则是有准备成全他们两个了。你是没看到玄晔那天对朕说话的精神气儿。朕可是从没见到他这么高兴了。”
苏宁海挠挠头:“那么皇上不怕他们二人有预谋了?”
“自然不怕。”皇上胸有成竹道:“两个文臣,尽管都是宰相,也毫无兵权可言,他们除了为朕效力,别无他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可以结合自身优点,为我大余创下一个又一个的辉煌。”
“至于他们若是想投靠其他的外臣,朕就会察觉到,他们连一分钟都活不了。而且,朕可不相信卞烟亭会投靠朕的三哥。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对于这个,朕可是觉得妥帖不过的了。”
苏宁海早已经听的心服口服,又忍不住追问一句:“那为何要将镇国公主许配给她呢?”
皇上的脸上这才露出几分疲惫来。“湘儿自从去年文峰将军死后,她一蹶不振,终年郁郁寡欢。朕看她最近是没有嫁娶的心愿了,便是将卞烟亭这个知书达理的女子留给她作伴,也许可以让她走出阴影。”
他郁郁,“朕与大行皇后就这么一个女儿,可不能辜负了她。”
与此同时,玄晔也在着急的准备如何解除婚约。倘若公主发现廷彦伪装成男人谋取官职,并且大肆宣扬出去,不仅仅是廷彦,他这个举荐人的名声也尽毁。必须赶紧找到办法才好。
另一边,烟亭回到客栈,无力躺在床上,茫然地看向屋顶。她不甘地喊叫起来:“啊!为什么!为什么我要为了官职娶一个公主啊!”可这却是谁都无法改变,大婚那日很快就到了。
穿着豪华的侍女亲自送上来精致华丽的大婚礼服来给烟亭试穿,烟亭被迫无奈穿上了这套新郎服。她骑上白马,看着旁边一群百姓在围观,简直气得想要呕血。
她卞烟亭何时这样狼狈过?
迎接了公主,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开向驸马府。新建成的驸马府富丽堂皇,精巧别致,一看就是神奇的匠师定制打造。之后的拜堂、酒席,对于烟亭来说都索然无味。对于饮酒烟亭更是不擅长,被人灌了几杯就开始晕乎乎的了,走起步来都是踉踉跄跄。不知怎么回事,烟亭竟然一头栽倒在地上。
“驸马爷!驸马爷!”
……
不知过了多久。
醒了。
烟亭费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古色古香,喜庆的卧室的床上。烟亭条件反射的看看自己的衣服是否完好无损,发现没有异常,这才放心想起晕倒之前的事了。
想了一会儿,头猛烈的痛。只好停止猜想,准备去外室问问新婚的公主。于是烟亭迈着不规则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刚刚走出房门,就看一女子哭的梨花带雨。于是烟亭找了一个隐蔽地方藏起来,偷听他们的谈话。
此女子正是当今镇国公主黎湘,烟亭的“妻子”。此刻她正伏在榻上,哭得凄惨且梨花带雨。旁边的侍女看到这一幕连声安慰道:“公主别哭了,小心驸马爷醒了,叫他听见。再说今天是公主与驸马的洞房花烛夜,公主……不吉利啊……”
黎湘却是哭的更厉害了。“我都已经嫁出去了,我又何在乎吉利不吉利呢?自从我和父皇请命那日起,事情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让我哭一会儿又怎么样!”她抽噎着,唤了一声: “绿萝……”
绿萝叹了一口气,慢慢抚着这位骄傲的公主的脊背。骄傲的公主在理智的驱使下逐渐停止了哭泣,又变回原先端庄的模样。她用帕子抹抹眼泪,端庄的说:“给本公主梳妆,带本公主去见驸马。”绿萝应了一声。
烟亭见了,暗呼不好。于是回到婚床上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温柔的呼唤声,柔软的手掌覆上她的额头。
“驸马?驸马?醒醒……”
烟亭一听这话,顺势睁开了眼睛。只见面前是一位端庄秀丽的女子,一双丹凤眼充满了柔情蜜意。柔软的芊芊玉手抚着烟亭的脸。“驸马,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啊……”
若是烟亭方才没有听到莲湘公主的话,大概会将公主定义为端庄,并且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女子。现在,烟亭可不敢妄下结论。她捏捏嗓子,装作男声道:“公主……”
黎湘的眼睛红红的,只是不太明显。她温柔地挽着烟亭。“驸马,我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