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歌本以为“魔头”必然生的三头六臂,谁知来人竟离心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徐先生虽专教武力,但外表看起来更偏向文人墨客一类。他的佩剑呈暗紫色,在一身白衣的衬托下显得极为突出。
“听闻我们班转进来一位学生,江倾是吧,哪位?”
说的是林朝歌,但全班倒吸一口冷气。
林朝歌讪讪地站起来:“我。”
“应的挺干脆,要其他人,估计脸得黑。这帮小兔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给我取了什么绰号。”
“罢了,不计较这些。正好闲来无事,老规矩,江倾,你坐江晏附近,他应该向你提过我的行事风格吧。”
江晏一阵脸疼。
神他妈闲来无事……
林朝歌这人,偏偏是越不想来什么,就越会来什么。她心里暗暗吐槽,表面功夫还是得防住。
“先生这课不上了吗,多耽误大家的时间。”
“还为别人着想呢,他们就喜欢看热闹。”
你倒是说的直接。
下面传来一阵鹅笑。
半炷香时间,徐先生和林朝歌,还有这群鹅一并来到武斗场。
修炼之人要说没武器是不可能的,但要当面拿出拂霜似乎更离谱。所以林朝歌还是带了把普通的剑。
徐先生拔出剑,将它悬于场中。刹那间,迎面吹来了一股风,又立马归于平静。
林朝歌知晓了先生的意图,于是向对方深深鞠了一躬,道:“师父。”
大家都不知道徐先生真名,加上他所谓的“行事风格”过于变态,所以“魔头”的由来,不言而喻。
徐先生名为徐泽,佩剑名为幻影,如其名,善于制造幻象。在这奇怪的风吹来之时,他们应该就处在这幻象之中、与外界隔绝了。简单来说,场外人所见,并非当事人所见。
对方轻轻一笑:“不错嘛,还记得我。”
“师父教诲之恩,自是记得。”
“这不提也罢,如今这番,都是你自己修来的。四百年了,你在外面也应该颇有收获。别用这把剑,真想把蓝翼玄鸟当摆设啊?”
光听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他已是百分百肯定。
话至此,林朝歌也不好草草应付,伸出左手,拂霜显出。
徐泽:“当年你矛盾的很,一边说要留在宫里,一边又说要出国云游修炼,直到最后铁了心要出去。你觉得,四百年值得吗?”
林朝歌:“若是能重来,我也会这么选。”
徐泽:“出国云游,修炼确实是最终的目的,但这过程才是重中之重。它关乎你所修何道以及最终去向。好在你并没入魔。”
他的目光转移到了林朝歌的左手。
“这铃铛挺特殊,我没看错的话,是玄忆铃?”
“是。”林朝歌不愿多提 。
徐泽:“罢了,若不愿多说我也不强求,可否让为师见识一下四百年来你的成果?”
“承让。”剑已出鞘。
随即,周围温度骤降,就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一般。
林朝歌提起剑,凌厉的剑光破风而出,拂霜的剑芒直冲而去,剑尖所及之处所涌出的能量带着入骨的寒意。
她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蓝翼玄鸟的力量,也觉得“拂霜”这名字真的很合适。
拂起若柳絮,凌厉如寒霜。
……
场外。
吃瓜群众们没有意识到眼前已成为假象,更何况看清楚真实的场景,所见只有刀光剑影,难辨胜负。
江晏看幻象看的津津有味:“江姑娘居然能挡下这么多招,佩服,佩服。”
“不过你说,真实的情况,到底谁会胜出啊?”
沈夜弦:“不知。”
“徐先生的实力,你我都是见识过的,名副其实。”
“诶,保不定江姑娘还真能赢呢!嗯……说起来,按照以前,公子可是不喜欢凑这热闹的,现在怎么……”
沈夜弦扔给他两个字:“闭嘴。”
江晏也不敢八卦下去,要不然这人得冷个几天。
他再开口是一炷香之后,他用手肘撞了撞沈夜弦:“结束了!”
一群鹅把脖子伸得老长,只见林朝歌握着剑,半低着头,盯着一处虚无,出了神,而徐先生的剑已入鞘。
徐先生赶鹅似的把他们摁回班里。
“这次结果我就不多说了,江倾。”
“在。”
“把《清心集》抄一遍,明日交给我。”
放学,徐先生把沈夜弦叫走了。
林朝歌想着区区一遍,很快就能给它赶完。谁知江晏这个贴心小棉袄让她的内心崩塌了。
他指着厚厚一摞,也就是所谓的《清心集》说:“这个班是个人都抄过,不过我们都是三天期限,噢忽略我后桌,那个算不上是人……”
等等,沈夜弦没抄???
她又反应过来,自己被区别对待了。
林朝歌从回来之后脑子就开始断片,越想越觉得这三个人是不是一伙的,现在打断他:“他他他他没抄?”
“他他他他当然没抄。”
“……”
林朝歌看着这二货幸灾乐祸一唱一和。
“怎么回事?”
“因为他和魔头打平了啊……你怎么没反应?”
为了装的像一点,她煞费苦心,所以……
林朝歌:“我……该有反应吗?”
“我听说他啊,可是这学院众老师中武力第一!你看德渊学院以武力系出名,他这又……”江晏点到即止。
“总之,”他现在的表情很是五彩纷呈,“和他打平,这说明什么,沈暮时这厮没少偷偷努力!”
林朝歌:“都放学了,你不走吗?难道你也要偷偷努力?”
“害,等沈暮时呢,我和他一般都一起走的。江姑娘明日见。”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