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再一次身随心动,预料之中萧百策的脸再次红了起来。
“你……你………你!”他惊慌地就像掉入陷阱的猎物,怎么也挣脱不了陈岁纤细柔嫩的小手。
陈岁对他的反应很满意,脸红心热的害羞状,总比沉浸在幼年的恐惧中好。
希望佛主也能明白她的苦心,阿弥陀佛。
陈岁对着庙门虔诚一拜。
“拜它做什么……”
陈岁当没听到萧百策的话,有些心病,是祛除不了的,若是有机会,她愿意陪着他。
“这种门锁我们还是别费劲了。找一找比较低矮的围墙,我们用绳索翻过去。”陈岁提议道。
萧百策点头同意,跟着她的身后,绕着高大的围墙转圈,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
并不是很亲密的十指紧扣,比起刚才紧紧抓着,现在只是虚虚握着,应该很容易就能挣脱开,可他却没有,而是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
他的心弦再次被撩拨了。
可陈岁却突然主动松开了,萧百策望着残留湿润的手心,桃花眼中流露出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落寞。
他抬眼看向陈岁,就见她额间碎发被汗渍浸湿,也丝毫不损她的明媚,双手掐腰望着寺庙高墙,浑身透着一股坚决,随后猝不及防地抬脚狠狠踹向高墙。
萧百策:“?”
高墙自然不会有事,陈岁被震得踉跄了几步。
还不待萧百策伸手扶她,人已站稳。
“世子爷,您有其它进去的方法吗?”
这一路上,陈岁把萧百策伺候得很周到,既没饿着他,也没渴着他,如今是他该出力的时候了。
若萧百策知道陈岁心之所想,定要问她,这一路是谁驾驶着驴车来到了这里。
“翻墙太危险了,我记得有几个侧门,供寺庙的和尚出门砍柴,应该就在不远处。”
“萧世子,找到侧门以后,我们要敲门吗?”
陈岁的问话,使萧百策停下了寻找侧门的脚步。
她可听陈父提过,金鸣寺的门栓可是十分沉重严实的,毕竟他当初亲自撬过、呸,尝试过……
“我有一法,但要委屈萧世子了。”
萧百策不明所以,待跟随在陈岁身后,来到那处目的地时,他才知道“委屈”为何。
陈父断绝了撬门可能,但也提供了另一种方法——钻洞。
“爹爹猜得果真没错,金鸣寺的和尚慈悲为怀,是不会填补山中灵物啃食出来的缺口。”
为了不让萧百策误会自己是故意让他钻狗洞的,陈岁还特意掂了掂小包袱,那里面可是有备好的绳索,只可惜用不上。
随后,陈岁伸出胳膊,丈量着洞口大小,复好真以暇地对着萧百策上下比量了一下,目光中带着他能读懂的希冀。
萧百策不自然地避开了陈岁的目光,“我先探探路,若是安全的话,你再钻……进来。”
说着,他把腰下的衣摆一卷,固定在腰带上,弯下腰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就听到陈岁轻飘飘地说道:“我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小门,你进去后,把门打开就好了。”
“……”萧百策内心失笑,却没有任何恼怒之色,他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洞口很宽阔,他钻进去绰绰有余,借着月光,还能看到院墙内熟悉的石桌石凳。
萧百策微不可查吸了口气,垂眸收敛神色,待他平复心情后,再抬眸时,却赫然发现一个人头……
人头圆溜溜的眼睛还眨了眨……
人头还会动……
“啊!”
陈岁原本坐在一旁的山石上歇着腿,却突然听到了一声凄厉高昂的惨叫,那惨叫,仿佛能穿破厚重的云层,直达九霄凌云殿。
“萧百策?”
“不是我!”
陈岁当然知道不是萧百策发出的惨叫,见他捂着后脑一脸痛意,便知他也被惊到,退出来的时候慌不迭地撞到了头。
那声惨叫,惊得林间飞鸟掠起,自然也惊动了寺庙里的和尚,院墙内沉稳急促的脚步声像是重重踏在了萧百策和陈岁的心头上。
两人面面相觑,却也知眼下来不及躲藏。
萧百策望着陈岁全部挽起的青丝,急中生智,“你叫牛大花,我叫牛大壮,我们来自牛家庄,是夫妻,因为膝下无子,才千里迢迢来这的!听清楚了吗?”
牛大花?牛大壮?
陈岁对这两个名字都很嫌弃,可听到萧百策说他们是“夫妻”……
系统反讽道:【出息。】
【恩,有出息了。】
陈岁设想中的夜探金鸣寺,随着一声惨叫,变成了夜访金鸣寺。
唯一的好处是,不用钻狗洞了。
可是却要顶着特别俗气的名字暴露在众人之下。
“我们都姓牛,是不是不妥啊?”
萧百策没想到在这种危急境况下,陈岁居然还有心情和他谈逻辑。
“你有什么想法?”
随着不断逼近两人的脚步声,陈岁说道:“既然来自牛家庄,那我住在上村,你住在下村,中间隔个十里八里的,应该没问题吧。”
在他们彻底暴露在手持火把的僧人面前,萧百策搂着陈岁的肩膀,佯装成夫妻间亲密的样子,声音带着哑意,伴随着呼吸间的湿热萦绕在陈岁耳边——
“好,都听你的。你在上,我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