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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的下场(1 / 2)

疾驰的马匹在长街上又引起一阵恐慌,隐匿暗处的崔文也注意到霍父的动静。

既然能平安出宫,那么,皇宫里的那位应该是信了他的说辞。

崔文收回眼神,再次直奔朱红宫墙。

自从知道那人是害王妃的真正凶手时,他私自来这里探查过许多次。

若非世子有令,他真想一刀了结了那人。

熟练地避开巡逻的侍卫,躲开打洒的宫人,来到了位于宫内西北角一座杂草横生的宫殿。

当年,此处也繁华金贵,奇花异草数不胜数,无处不在彰显圣上对民间爱妃的恩宠,只是随着林氏的离开,此处也落寞破败了。

霍父曾言,若林氏再入宫,圣上会把她再次安置在这里。

崔文之前来探查过,今日再探,区别也只是清扫了主路,多了几名侍卫,至于其它地方,一切如旧。

这一切又真如霍父所言,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圣上是不会多费心思的。

哪怕曾经是他心尖之人的林氏。

相反,萧煌齐还要补偿霍父二十余年的绿帽之事。

此时的他正在不远处的凉亭中思考。

不过这些和崔文无关了。

他消无声息地翻到屋檐上,掀开屋瓦,见内里只有一个打盹的老嬷嬷守在床榻前。

床榻上,是霍父带进宫的林氏“尸身”。

此时,崔文再次抬眼打量天色,听着远处的打更报时声,嘴角挑起一抹恶意的笑。

随着最后一次的打更声,床榻上原本毫无气息的林氏,蓦然睁开了眼。

“嗬!”

林氏猛然间的喘息,惊醒了打盹的嬷嬷。

嬷嬷见林氏“复活”,倒未有多惊讶,气定神闲地通知守在殿外的侍卫,去禀报圣上。

醒来的林氏惊慌地望着眼前的景象,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但老嬷嬷穿着的衣衫,化成灰她也认得。

分明是宫女的衣着打扮。

她不是死了吗?为何会在这里?

“娘娘醒了便好,免得圣上担忧了。”

林氏忽然觉得自己听不懂人话——面前的老嬷嬷叫谁“娘娘”?

她该不会死后借尸还魂了?林氏连忙下床来到梳妆台前,拨开被蛛网覆盖的铜镜表面,胡乱用袖口擦拭干净后,终于照清了她的脸。

还是原本那张熟悉的脸。

甚至脖颈上的伤痕还在。

她又掀开自己的衣袖,手腕上的缚痕也在。

她还是她,那她又怎么会在这?

“啊……嗬……”

这是哪里?林氏开口问道,可嗓子里却只能发出怪异的呵气声。

我的嗓子怎么了?林氏捂着脖子,惊慌地看向面前的老嬷嬷,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老嬷嬷却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太医说娘娘自缢伤了嗓子,以后恐怕不能再开口说话了。”

自缢?

林氏疯狂摇头,忽地想起刚才照铜镜时,自己脖颈上有一道勒痕,方才她未细想,现在想来,肯定是她被打晕之后,被人伪装成自缢的模样。

可她为什么在这里?霍父呢?她的晗儿呢?

老嬷嬷口观鼻鼻观心,无人回答她的问题。

片刻后,外面响起侍卫见礼的声响,“参见圣上。”

老嬷嬷也在第一时间向着门外跪下,徒留还未摸清状况的林氏,恍恍惚惚间迎来了内侍的严厉斥责。

“大胆!废妃林氏,见了圣上为何不跪?”

惊慌无错的林氏猛然见到萧煌齐满腔欣喜,想像往常一样想扑他怀里诉苦,下一瞬,却被其后的侍卫牵掣住胳膊压制在地,保养多年的脸庞也被无情地紧贴地面摩擦。

“嗬……”林氏想要挣扎,挣扎无果;想要质问,却又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眼睁睁看着明黄的一片视若无物地略过她。

萧煌齐垂眸看了一眼犹如疯妇的林氏,面容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哪有半点温情。

内侍擦拭出干净的座椅,萧煌齐越过林氏径直走向主位坐了下来,抬手示意侍卫松开对林氏的桎梏,开口问道:“你可还记得此处?”

林氏仰起头红着眼看他,而后下意识打量起眼前的宫殿,慢慢地,记忆回笼。

在这里,她度过了一段无比殊荣的日子,时至今日她也经常梦到,每每梦醒后,巨大的空虚与失落开始折磨她的心神。

方才睁开眼第一瞬间以为是陌生的地方,是因为入目皆是蛛网浮尘,可这里留给她的奢靡记忆太深刻了,更何况殿中的一桌一椅,窗台前的明镜花瓶,甚至梳妆台上胭脂盒的位置都不曾改变过。

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可心底也在这一刻涌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慌。

炎炎夏日,她身上却冒出了冷汗。

这座宫殿不该是这样的,萧煌齐更不该这样对待她的!

“嗬…唔……”

见林氏实在说不出话,萧煌齐叹了口气,言语中带着对林氏的的失望。

“当年你宁愿舍弃宫中的荣华富贵,舍弃我对你的宠爱,也不愿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自请离宫,可如今,你看看你,还是和别人共侍一夫,再看看你找的男人,知道你的身份后立刻抛弃了你,连孩子也不认了……”

原来如此,所以她才会在这里。

林氏意外平静下来,眉眼低垂思考着她这下场,也怨不得旁人。

萧煌齐似不忍再说下去,然而林氏却听出话中满满的虚伪。

若他的宠爱能护住她的性命与富贵,她又怎舍得离宫?

她连自己的性命都护不住,谈何能留住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

再者,离宫后,真的是她自己找的男人吗?

和霍父的相遇,意外和他有了首尾,自称迟来一步的暗卫,他们这些棋子所走的路,不都是执棋手的意愿吗?

不都是为了他不可明说的龌蹉心思吗?

如今,事情败露,全成了她一个人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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