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云斐还坐在桌边,手撑着额头,陷入苦思。云遥静静坐在一边。“遥儿,我来之前,只知这里是荒苦之地,却不知背后是这样的肮脏,不知有这么多人经受着深重的苦难,今天我们只是救了一个女人。刚刚暗卫传信给我,果然有西狄人夜访官衙,估计是我们白天在街上,惊动了这里背后蛰伏着的西狄人。我已让暗卫在那人出官衙前杀了他,看西狄人如何对吴常。”云遥一惊,然后握住云斐微微颤抖的手:“哥哥是想借刀杀人?”云斐没有作声。
“你做得对,那老贼今日虽然看上去胆小怕事,但是西狄人在沧城如此猖狂,定是他的纵容!今天我们突然杀过去,他来不及卸下身上的翡翠玉石呢,就看他日后如何被西狄人弄死,两姓家奴,丧家之犬罢了。”
云斐听了云遥的话,心中郁结有所纾解,他反握住云遥的手,拍了拍,感谢她如此理解自己,忽然想起什么:“沧城如此,桑城依附沧城而活,想必也已被西狄人暗暗渗透了许多,那女人去了桑城,怕是以后日子也不好过。”
云遥一边推着他去休息,一边道:“你放心,对她说的话是给别人听的,我让熙儿把她和孩子送去沛城了,以后就看她自己怎么选活法了。”今天街上这么一闹,难免有西狄人在暗中观察尾随。
而沛城临近晏城,但是无须过汝成山,那里的郡守傅诚安是霍展飞的旧友,在他的治理下,沛城是个人人称赞的好地方,西狄人根本进不去。他们之所以没去沛城,本想等走完沧城、桑城,返回路上再去沛城游玩一番。
“不愧是我妹妹,心思如此缜密。”云斐感叹着,然后被云遥赶去睡觉。云遥则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想起那个被丈夫出卖的女人,她不寒而栗,甚至那女人饱受苦难,到最后考虑的竟还是孩子和丈夫,没有自己。但是自己也佩服她的坚强,换自己在那种生活处境下,估计会丧失活下去的勇气吧。
因着西狄暗探死在了官衙,西狄人也果然没有客气,吴常很快遇害,是几日后被活活烧死在自己房中。
元帝得到云斐的快信,也立马调派人手,快马加鞭赶到沧城和桑城,浩浩荡荡地开展了一场大清洗,地下那些肮脏的交易场所被连根拔起,背后的西狄人很多闻风而逃,抓到的则送入牢狱。
云斐向元帝建议:在沧城和桑城安插精兵军队维持秩序,并防止西狄留在这里的暗人死灰复燃;两城郡守的选拔需要慎重,并给予更多俸银以示安抚体恤;另外根据沧城和桑城的现有条件去让百姓能够有赖以生存的能力,而非只依赖以前那种肮脏危险的交易。
元帝大赞云斐,并下旨让昭扬调派军队过来。等一切尘埃落定,已是两个月之后,沧城和桑城风气大变,从吴常那里搜罗出来的赃款赃物堆了一屋子,全部充入国库,并拨了一部分交由新郡守,用作百姓兴业的资本。
云斐和云遥在沧城逗留了两三个月,看着沧城焕然一新,也是时候该走了。等到明日护城军队到达沧城,他们便准备回帝安城了。二人感觉此刻身心无比轻快,是夜都睡得十分安稳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