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半垂着眼眸,思考着苏语禾说的计划。 世上没有哪个男子能忍受自己被戴绿帽子,他家老爷也是如此。 等他亲眼看到自己最爱的女人躺在其他男人怀里,估计会气得发疯,杀了他们。 一想到那个场面,钟夫人心里就隐隐有些兴奋,当即和苏语禾商量起了后面的计划! 虽说这计谋阴狠了些,但苏语禾并不后悔,她可不想离开扬州后,还给常掌柜留下隐患。 只要齐姨娘倒了,钟文安便再也蹦哒不起来! …… 苏语禾和钟夫人商议好后,就直接回了苏府,而钟夫人则去了那个戏子所在的戏班看戏。 钟夫人的身份不比一般人,一到戏楼,班主就将她请到了楼上的雅间,让她对楼下所有的一切都能一览无余。 同时也见到了那个那个男人! 那人叫润东,长得温润如玉,举止也很优雅,只是他身上的这份优雅没有寻常男子身上的阳刚之气,反而多了一丝女子才有柔美,想来是常年唱戏所致。 但这并不影响那些女子对他的爱慕,一场戏还没结束,就有好几个妇人轮流请他过去喝茶聊天。 钟夫人轻轻勾唇,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是一个情场浪子。 为了计划能顺利进行,钟夫人一连三日都会来戏楼看戏,连院里的下人都知道夫人最近迷上了看戏。 而钟巡抚还在为钟文安的婚事儿发愁。 他想拉下脸面再找钟夫人商议,却连钟夫人的面都见不着,只得气呼呼的离开去了齐姨娘屋里。 齐姨娘对齐韵这个还未进门的新儿媳特别满意。 齐家是扬州的富商,与齐家结亲对钟文安的益处可谓良多,而且齐韵还会带一笔丰厚的嫁妆过来。 有了那些嫁妆,他们的日子也可以过得更滋润了。 钟巡抚刚进门就听到齐姨娘在屋内哼着小曲。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齐姨娘挽着钟巡抚得手臂,笑得一脸娇俏,“为安儿的婚事儿高兴啊!” 虽说齐姨娘已年过三十,但她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皮肤也白皙光滑,红唇娇艳欲滴,眉眼间更带着一股独有的风情。 看得钟巡抚心痒难耐,将她拉入怀里抱着,狠狠的亲了一口才作罢。 齐姨娘搂着钟巡抚的脖子说道,“老爷,妾身想把安儿住的房间重新布置一下。” 钟巡抚皱眉,“他的房间不是才新装没多久怎么又弄?” 齐姨娘晃了晃钟巡抚的脖子,撒着娇,“老爷,安儿与齐小姐可是新婚,怎能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妾身也不是要大装,只想把屋内的东西换换。” “老爷就答应妾身吧!妾身明日就好找夫人置办这些东西。” 一听齐姨娘要去钟夫人,钟巡抚的眉头当即皱得都能夹死蚊子。 齐姨娘发现了异样,“怎么了?” “夫人这次不会管安儿的婚事儿。” 齐姨娘有些诧异,“为何不管?她可是一家主母,府中公子的婚事儿不是都该归她管吗?” 钟巡抚叹息一声,语气也有些无奈,“夫人说她已经管过一次,不会管第二次。” 齐姨娘紧了紧手指,既然夫人不管安儿的婚事儿,何不趁此机会,让老爷将夫人的管家权交出来! 气呼呼的说道,“夫人怎么能这样!安儿可是府里的公子,怎能连他的婚事儿都不管!本来婚期就近,再耽搁下去,还怎么成亲,依妾身的意思,老爷就该收回夫人的管家权。” 钟巡抚白了齐姨娘一眼,“收回管家权?你这话说的轻巧。” “怎么不能了!” “我今日收回管家权,府中明日就能乱了套!” “为何?” 钟巡抚将坐在怀里的女人推开,一脸不耐。 他不想解释,也不想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承认府里大大小小的开销都是靠钟夫人的嫁妆撑起来的,这会让他很没有面子。 “你不用知道原因!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自己操办安儿的婚事儿吗?安儿与齐家的婚事儿就交给你来办了。” 齐姨娘眼眸一转,来到钟巡抚身后替他捏着肩。 “交给妾身也不是不行,但老爷得让夫人拨银子,不然你让妾身如何操办?” 钟巡抚紧了紧腮帮子,“你手上不是有几间铺子和几十亩良田,先用这些年的收益来应应急。” 齐姨娘面色微变,她没想到自家老爷会打上那几间铺子和良田的主意,一脸为难的说道。 “可那也不够啊!” 钟巡抚拧眉,“怎会不够?那些良田、铺子在你手里也有十多年了,你平时的吃穿用度都是从府里支的银子,手里理应存下不少才是。” 齐姨娘搭在钟巡抚肩头的手指一顿。 她平时是没什么用钱的地方,院里的开支也是从公中出的,可架不住有个钟文安啊! 钟文安平日花钱大手大脚惯了,而且每隔几日还要请外面的狐朋狗友吃饭,将府中拨给他的份例银霍霍光了便将主意打到了齐姨娘身上。 齐姨娘溺爱儿子,每次都有求必应,将大部分银钱都给了钟文安,供他平时的吃喝玩乐和其他开销,长此以往下去,她手里真没存下多少银钱来。 而钟巡抚现在让她拿钱出来应急,还真是难到她了! 钟巡抚没得到回应,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女人,见她一脸难色,语气有些不悦。 “难道你没存下来?” 齐姨娘轻咬着红唇点头。 “那钱呢?”钟巡抚问出这句话后,又猛然反应过来,咬牙问道,“难道都给那个逆子用了?” 齐姨娘想开口解释,却又根本找不到合适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