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看看外面:“这怎么上呀?”
小高:“你不是说,到处都是厕所嘛。”
“好歹要有块石头有棵树啥的。”可可四处张望:“有丛草也行呀。”
小高笑笑继续往前开,去找符合条件的“厕所”。
旱季的非洲大草原,与戈壁无差,真的是两棵草之间都要相距几公里。
终于开出了“戈壁区”,周边开始有了点山坡植被。
小高把车停在路边:“男左女右。”
可可走上山坡,找了个有点遮挡的地儿,正在上厕所时,听到远处的山坡传来小孩的喊叫声,“China China”。
正对面的远处山坡,放牧的小孩挥舞着手中的皮鞭,不停的在叫可可。
放牧的人都有一种本事,就是能把皮鞭抽出巨大的空响声。
小孩子们一边叫着笑着,一边抽打着皮鞭,声音在整个山谷里回荡。可可觉得丢死了,赶忙提了裤子跑回车上。
“对面的小朋友可爱吧。”小高似乎总能从可可的苦难中寻找到乐趣。
“走!NOW!(走,马上)”
***
两人到达阿布贾时,街上显得有点冷清,虽然人还是很多很热闹,但没有去时那么有生气。
吃午餐的酒店老板好心提醒他们,要出城得尽快,因为再晚一点可能就不让车辆出入了。
回想一路过来快靠近阿布贾时,看到有些过往的车辆都有不同程度的损毁,两人都预感抗议的局势可能加重。
可可想起周五找不到车想租车前往阿布贾时,好几个长期合作的车主听说要出首都要去阿布贾而且还是周五这种边缘敏感的日子时,都断然拒绝,现在看来局势加重是很有可能的。
两人吃完饭立马出城,连小高答应的那家很好喝的果汁也不再去顾及。
可可不禁感叹:“看来喝你杯果汁还得天时地利人和”。
可还是迟了。
警察在出城后一公里多的地方设置了路障,允许车辆经过检查入城通过,但却不允许车辆出城再向前行驶。
警察用并不流利的英语告诉他们:前方大大小小的村落都有在抗议示威,夜晚会更加严重,所以不再允许车辆前往,明天会根据今天的处理排查情况来确定是否放行。
“danger danger danger。”
警察用手指了指可可,小高和车,用三个danger告诉他们前方的不安定。
两人开车回到午餐的酒店,开了两间房,开始各自跟公司报告情况。
酒店干净而整洁,还带有伊索比亚餐厅特色的小花园。
伊索比亚的餐厅酒店,总喜欢修建成别墅的样子,带有大面积的花园,而吃饭喝酒的餐桌和酒吧,往往就分布在这些花园里。
夜晚到来时,酒店会燃起篝火,放上节奏感十足的动感音乐。伊索的夜,凉爽舒适,不像白天那么燥热(对可可这种体寒的人来说就有点点冷了)。
周边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好像一切都不能影响伊索人民享受生活,人们依旧谈笑风生,依旧载歌载舞,整个酒店在夜晚活力十足。
二人很谨慎,晚饭过后没过多停留就回到房间,早早休息。
半夜,一声巨响震得房子都颤动了一下,可可房间的灯一下就灭了,小高也被震醒了。
可可先是顿了一下,然后缓过神来,打开手机手电筒,慢慢走向窗边,外边一片漆黑,整个酒店都断电了。
可可立马给小高发信息,发现别说流量,连信号都没了。
咚咚咚。
这个时候却有人敲门,可可站在窗边,一动不敢动,感觉连呼吸都害怕被听到。
高:“可可,是我。”
听到小高的声音,可可赶忙跑去开门。
可可:“这是怎么了,整个酒店都停电了,连信号都没了。”
小高走到窗边看了一下:“你这边看不到,我那边阳台能看到,那边有个东西烧起来了,估计和那个有关,可能变压器基站什么的吧。”
可可:“什么时候能好呀?”
小高:“我的姐姐,这是埃塞,还是乡下。这周你都别想了。快把手电关掉,手机得留够电。”
可可:“可是,可是我怕黑。我都开灯睡的。”
小高楞了一下:“你开灯睡的?”
可可:“嗯。”
小高:“你开灯睡的?”
可可:“嗯。”可可嗓门儿高了一个调,“我开灯睡的,怕黑犯法呀。”
小高:“所以你到哪里都是开灯睡的?那你宿友受得了你呀。”
小高边说边走出门。
可可小碎步跟在他身后:“旁边有人我就不怕。就可以不开。”
小高快走出门时可可连忙拉着小高:“不要不要,不要这样,这样我会死的。”
小高看着可可,无奈又略带安慰的说:“我是上去拿被子。”
可可:“我和你一起去。”
小高拿了被子,铺在可可窗边,停电过后,月光显得格外的亮。
小高:“这么亮的月光,我不明白你还怕什么黑。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留宿你房间呀?”
可可;“shut up。”
外面偶尔会传来一些人的吼叫和狗的狂吠,那种歇斯底里的吼叫和兴奋至极的吼叫,这让可可很不安宁。
吼叫声刺耳尖锐,时而响起,如同在求救;据说狗总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一些东西,感知不同寻常的事件。
每一下声响,都在敲打着可可的心脏大动脉,她不敢闭眼,一闭眼的未知感让她想象力丰富,仿佛一闭眼睁眼,那人就会立马出现在床头,瞪着血淋淋的大眼睛,手托着狗的尸体准备扔到可可身上;感觉身边围绕着那求救的人,正趴在自己床头,瞪大双眼,一脸血污的盯着自己,睁眼就能和她/他对视上。
可可:“高。”
可可轻轻的用气声说到。
小高:“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