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们二房不是好欺负的!”
他边说边挥动木棍向聂兰台打来,毫无章法,手劲也不大,速度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一抹烦怒从聂兰台眉间掠过,但对方毕竟是个孩子,她委实不好动手,还是避为上策。
她不再理睬对方,轻轻一跃,身如蝴蝶般凌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再落地时,人已到了丈余之外的花木丛里。
变故就在这时发生。
“扑通”一声大响,湖边溅起好大一蓬水花,聂兰台定睛一瞧,竟然是萧元亭掉进了湖里。
离得最近的绿鸭和白鸽惊得瞪大了眼。
“快下水救人!”聂兰台大喝一声,想也不想飞身跃过去,刚要下水,就见一个身影更快,几乎是从天而降,抢在她前头跳入了水中。
一堆丫鬟婆子吓得魂飞魄散,几个胆小的已经瘫倒在地缩成一团,连惊叫声都发不出了。
落水的可是包氏的亲生儿子,包氏一向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们都别想活命了。
聂兰台也提着一颗心,虽然萧元亭落水与她没有半点干系,但她本来跟二房有龃龉,又在事发现场,二房若硬要把账算在她头上,她怎样都不可能彻底洗净这污名。
好在萧元亭很快被救了上来,在水里短短片刻工夫,倒不至于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伤损,只是人被吓坏了,睁着眼睛愣了一瞬,才张口大哭出来。
聂兰台悬着的心落回原地,这才瞧清下水救人的是萧淳誉。
“世子,幸好您来得及时。”她走过去向他福了福身,真心实意地感激道。
萧淳誉浑身淌水,模样狼狈,黑着脸道:“怎么回事?”
众丫鬟婆子跪了一地,个个如被捏住脖颈的鸭子一般,不敢做声。
绿鸭忙跑过来道:“禀世子,元亭少爷是被烺少爷打落水的!我和白鸽瞧得清清楚楚!”
萧淳誉立刻看向萧烺,萧烺高声道:“不是我!明明是大嫂把亭弟推进湖里的,我都看见了!大哥,这丫头骗你的,你千万别上当!”
“你放屁!”绿鸭气坏了,戟指怒目,“小孩子撒谎也是会遭报应的!”
聂兰台蹙眉,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小男孩会这般毫无顾忌地咬她一口。
萧淳誉倒没有来问她,而是对正哭得死去活来的萧元亭道:“你是怎么掉水里的?别哭了,我问你,你好端端的怎么就掉水里了?”
“我是被木棍推下去的……呜呜,肯定是那坏女人抢了烺哥的棍子,把我推进湖里……呜呜呜呜,我要告诉娘去……”
萧元亭抽抽噎噎地说着,其实他没看清那棍子是怎么把自己推下水的。
他也知道木棍是在萧烺手中,但当时他们正围着聂兰台打,不用想也知道是聂兰台一怒之下夺过萧烺的棍子把他推下了水。
他觉得自己的推测合情合理,眼巴巴地揪着萧淳誉的袖子,哭得更响:“大哥,你一定要给我报仇,休了那个坏女人,呜呜呜呜……”
萧淳誉拨开他的手,对众丫鬟婆子道:“亭少爷受了惊,又湿了衣裳,你们先带他回去,好生看顾。”
众人领命,抱着萧元亭火速离开。
“你随我去仙寿堂。”萧淳誉转头看聂兰台,面无表情地道。
聂兰台没吭声,默默跟在他后面往仙寿堂走。
到了仙寿堂会如何呢?
萧世子是要让她向童氏和包氏低头认罪,让那婆媳两个处置她么?
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就不奉陪了。
看到自家小姐一脸高深莫测的淡定,绿鸭和白鸽几乎急破了头。
她们小姐不会吓傻了吧,怎么一句辩白也不为自己说啊?
还有姑爷,怎么一句话都不问问小姐,就直接叫她去仙寿堂?欺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