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对许风迟这么热情主动,还建议她报名奥赛???
越想,呼吸越重且急促,额头青筋直爆。
猛地把笔往前一掷,张谦重摔门便往贾康办公室大步走去。
笔砸到黑板上,“哒”一声,笔头裂开,墨色喷溅。
值日生赶忙拿抹布去擦,白眼翻上天。
题没做出多少,脾气倒不小。
许风迟仍站门口。
路过她时,张谦重目不斜视,随步伐摆动的手臂却“不经意间”大力撞上。
“嘶——”
男女天然存在生理差异,许风迟痛呼出声,手松开,怀中试卷散落一地。
徐青青当即拍桌:“张谦重你是不是有病!”
又探身问许风迟受伤没。
王智更是直接从教室后排冲过来,一把拎起张谦重领口:“欺负女孩算什么?想打架找我啊!你爹我多的是时间教育儿子!”
张谦重却没理他。
视线紧紧凝在地面那张笔迹熟悉的纸上,蹲下,将纸拿起来一目十行地扫。
愈扫,脸色愈难看。
这份总结,他没有!
贾康没给他!
摇头示意徐青青自己没事,许风迟伸手:“还我。”
张谦重没应。
就这么看着她,眼底黑沉。
死一般沉默。
良久,才将被捏得皱巴巴的纸扔回来,起身,缓缓开口:“真神奇。一个没考过几次及格的人,突然同时被两个老师认可参加奥赛。一个推荐,另一个连夜整理资料,还那么巧,都是男老师。”
“很多家庭条件不好的女生,不都想着靠男人改变生活吗?”
说着,似意识到自己话语里的不妥:“不好意思,我只是有感而发,没针对你的意思。话说回来,我记得你有个姐姐?她应该还没嫁人吧?”
闻言,班上同学无语。
“男老师咋了?上个学还把封建王朝上复辟了咋的?”
也有些人交头接耳地纳闷起来。
“张谦重这话什么意思?许风迟家庭条件好像也没那么不好吧?”
“我记得她姐经常给她买零食,还都进口的,哪家条件不好花钱这么大手大脚?”
“但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段时间没看她拿姐姐买的零食来学校……许风迟家里不会出事吧?张谦重是不是知道什么?”
“都要靠男人改变生活,这得是出多大事,老班不可能提都不提吧?我觉得张谦重就是酸,嘴臭!”
“我高一和她一个班。有次周日下午她姐姐来学校看她,超漂亮!穿搭时髦死了!感觉是那种男人靠边姐独美的女强人!”
…………
议论声此起彼伏。
王智、徐青青脸色骤变,不敢说话。
张谦重则面上染笑,一派轻松。
所有人一致看向许风迟。
许风迟面无表情。
怪不得。
她就觉得奇怪。张谦重虽一贯瞧不上他们这些学渣,倒也不至于针对到这个地步。
原来是不知从哪儿得知她家中变故,连带瞧不上她这个人。
破窗效应
还有隐隐约约的威胁在里面。
——‘你藏起来的秘密,我知道了哦’
但凡是个稍微自卑、敏感些的女孩,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轻松被掌控
可惜,站在这儿的是她。
张谦重不了解她。
她不对外说,从不是因为自卑。
既嫌麻烦,也不想在非必要情况下,一而再把家里和姐姐的伤口扒开给人看,更是尝尽世间冷暖后对老师们小心关怀的贪恋。
但这不意味别人可以利用这点试图拿捏她。
“对,两个都是男老师,我姐姐也单身,怎么了?”
站直身,许风迟大大方方与张谦重对视。
“你是想说我和两个老师有一腿,还是说我姐和他们有一腿?”
“如果是我,未成年保护法希望你有空查阅一下,我想老师们应该还不觉得生活无聊到想蹲局子。”
“如果是我姐,那你就更恶意揣测错人。我姐车祸残疾,膝以下截肢,身边出现最多的男人就是义工。老师工作范围应该不包括照顾学生家属。”
“爸妈去世后,我家确实日子过得不是很好。但我和我姐有三观,有骨气,做不来你口中那种靠男人的女人。”
歪头,许风迟眨眨眼:“说到这儿,我倒比较好奇。为什么,你在知道我家如今条件不是很好后,第一反应是我们肯定要靠抱男人大腿改变生活?”
“是你家谁这么做了,还是你自己不想努力,做梦都想变成女人抱男人大腿,才这么以己度人?”
“如果是这样,我不理解,但尊重。”
“那么,重新认识一下吧。”
朝张谦重爽朗伸手,她笑容明媚:“张、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