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杰弗逊实验室又送来了一具新鲜的遗体。
而对安吉拉·孟特尼格罗而言,万幸的是这位男性受害者的面部并没有收到过多的损伤,她很快就通过遗骸面部扫描仪绘制出了面部复原图。并且依此在人口数据库中找到了受害者的身份。
她第一时间就把消息告诉了办公室中的布伦南:“找到他的身份了。”
布伦南点点头:“我这就告诉布斯,让他去调查一下受害者的家庭。”
安吉拉耐心地等待她打完电话,在布伦南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她时,清了清嗓子:“咳,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安吉拉又瞟了一眼外头实验台上正在进行骨骼清洗的伊妮德,确认她听不见她们的谈话,“伊妮有点不对劲?”
布伦南回忆了一下伊妮德这两天的表现:“没有啊,她和以前一样工作态度很认真。昨天也是她最先发现上一个受害者股骨上的愈合性骨折……”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但考虑到扎克的事情,她内心有所顾虑是完全有可能的。”
安吉拉摇头:“不,我觉得不是因为扎克关系。她这次特别不一样,有点不安又有点惊喜。真要形容的话,有点像你当时发现麦克斯的存在时候。”
麦克斯·基南是坦珀伦斯·布伦南的亲生父亲,在布伦南儿时为了保护她不得不和她的母亲离开布伦南和她哥哥,也导致布伦南轮转在各个寄养家庭中,用理性和科学把自己包裹起来,无法再去轻易相信其他人。
但就在去年,麦克斯为了布伦南的安全再一次回到了她身边,尽管父女俩二十多年来的矛盾和间隔不是一下子就能消除的,但的确也在转好。
安吉拉摆了摆手:“但这也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也许伊妮德只是在纠结午饭吃什么也说不定。但我觉得你可以和她谈谈,你应该最能体会她的感受了。”
在翻看实习生资料时得知伊妮德·内肯和自己同样来自于收养家庭后,布伦南对伊妮德总是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加上伊妮德天生的亲和力,也许布伦南自己没有察觉,但她对伊妮德的关心让扎克偶尔也会吃醋,至于他到底是纠结导师不是最喜欢我吗,还是为什么女朋友和导师关系这么好,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在一天伊妮德随口抱怨自己租房的那块街道又发生抢劫案,下班后布伦南立马带着伊妮德去她之间光顾过的靶场,并自掏腰包给伊妮德买下了一把M1911,表示以后多和自己来练习,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维护她的人身安全。
看见布伦南若有所思的样子,安吉拉便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暗自祈祷在布伦南找回家人后小伊妮也能有这种好运气。
下午五点,法医团队已经出色地解决了今天的案子,主任卡米尔·萨洛严很大方地表示那我们今天就直接下班吧。
大家欢呼着开始收拾东西,布伦南见况准备喊住伊妮德,却先一步被伊妮德发现了:“嘿Dr.B,我刚好有事想要和你说。”
她将最后一块指骨放回证据盒内,脱下手套和实验服,又叫上了安吉拉和萨洛严:“大家有空吗,我想邀请你们去我家吃饭。”
于是四名女性一起回到了伊妮德的家中,单身公寓的面积不大,却布置得整整有条,窗台上还养着一盆浅紫色的风信子,在风中轻轻摇曳着。
趁着伊妮德在厨房忙活的时间,安吉拉推推布伦南的手臂:“你和她聊了吗?”
布伦南表示还没有,她也不清楚伊妮德为什么想要让她们来吃饭:“不过她说有事情告诉我们。”
一旁的萨洛严听得一头雾水:“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聊不聊的?”
“饭好啦!大家先来吃饭吧。”伊妮德速度惊人地在二十分钟内就制作好了奶酪焗通心粉、蒜香鸡排、土豆泥沙拉和热乎乎的罗宋汤。面对三人的夸赞伊妮德只是淡淡表示这不过是华盛顿打工人的必备技能罢了。
饭毕,伊妮德又拿出了刚烤好的柠檬芝士乳酪蛋糕,给每个人切了一块,再配上一小杯红酒。
安吉拉沉醉在芝士高热量的美味中:“天呐这也太好吃了,伊妮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还有成为蛋糕师的天赋!”
萨洛严也赞同:“我本来应该因为体重管理而拒绝你的,但是这个味道真的太棒了,等会一定要再给我打包一块走。”
伊妮德笑出声来,觉得她们表现得过于夸张了。但随即又收敛了笑容,有点心不在焉地戳着蛋糕上装饰用的薄荷叶片。
布伦南咽下最后一口蛋糕,问道:“所以,伊妮德,你今天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们吗?”
伊妮德放下碟子,深呼了一口气。
“其实,我可能找到我的亲生父母了。”
一阵安静之后,三人立马爆发出了对伊妮德的恭喜和惊叹:“太棒了!这也太好了!”
在与伊妮德进行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后,安吉拉激动询问她:“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伊妮德将上周的故事缓缓道来,原来在她周日上午在家附近的书店打工时,一个妇女走了进来向她问路,她带着浓浓的英格兰南方口音,伊妮德不得不询问了好几次才听出来她想问的地点。
妇女感谢过她后走了出去,却在几秒后又推开了书店的大门,她有些不确定地站在伊妮德面前说道:“不好意思,也许听着有点无理,但能不能请你站过来一些?”
伊妮德看着妇女真挚的表情,走出了柜台。正好踏入窗外投进店内的暖阳中,她的一头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也照亮了女孩俊俏的面庞。
妇女定定地凝视着伊妮德好一会儿,突然打开手机中的相册,放大了其中一张照片对比着伊妮德,嘴里喃喃着:“是的,真的很像,可……”
伊妮德不得不开口问道:“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妇女被女孩柔和的嗓音拉回了现实,将手机递给了伊妮德,示意她看向那张照片。
“这是我的高中同学,维尔拉·潘尼沃斯。我们那时关系还不错,但是在分别去了两个城市读大学后就没怎么见面了。我只知道她后来结了婚,生下了一个女孩。”
听到这里,伊妮德的心脏不禁怦怦跳了起来。她看着屏幕上那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