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
看他又有激动的迹象,宫六也不敢再开口刺激他了。
当然不可能发现什么异常。
进入状态那是专业级别的……
“你当时说他是为了在咱们这里敲一笔钱,所以才现身攻击。
“可是,罗横……罗横凭什么这么说?他每天躺在那里,我在旁边站桩刷劲。
说到这里,宫六忽然说不下去了。
“可是我就是想试试,我就是不甘心,他能走得通,我为什么不能试试?”
“我以前不懂,功夫练出来,不就是要显得么?不动手的功夫,练来何用?”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人家并不是为了钱?而是真的觉得,这个武林需要公道,需要一个人替那些遭遇不公的人主持裁决?”
“还记得咱俩遇到的那个柳白猿么?”
吓了宫六一跳,转头骂道:“马三你今天是怎么了?脑子坏掉了呀?一惊一乍的?”
马三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哽咽:“以前我听师傅与师伯的话,总有一天我会想明白,找到自己的道。
“师傅在北方退隐大会上,搭手的之后。
片刻后,却是摇头:“没太明白。”
罗横动作轻柔的将茶杯放回茶几上,回头看着马三:“看明白了么?”
宫六本能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后来闹革命,主家被乱兵冲进来……”
又问道:“还记得咱俩刚来上海的时候,遇到那个旁门
可是究竟气劲怎么贯透周身,或者换个说法,气劲贯透周身是怎么回事?
马三这时却忽然道:“我已经想明白了,我绝不后悔!”
被茶水一冲,底部居然被冲出个小洞。
片刻后,待马三平静了些。
“并且,这个名声往会只会越来越响,江湖从前,有过二十岁的化劲宗师么?”
“他是看我身上衣服好看,想要我脱给他穿。
马三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怎么说话也变得跟我师傅一样?”
“他能手托茶杯,于不动声色间,震为齑粉。除了化劲,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宫六静静看着他,这会难得的没有开口呛声。
但是毕竟是宫家大小姐,从小耳濡目染,对很多武学上的事情,都是听说过的。
“别……”
“这个我也听说过啊,那不是因为杨宗师功至化劲,气劲贯透周身,飞鸟在他掌中,无处借力,所以不能飞么?”
“可是罗横这样又算什么?”
“他看似每天不练功,能躺着就绝不坐着,懒得出奇……
马三落寞的坐在沙发上,忽然眉头动了动。
“事到如今,你也看到了,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和着茶水,瘫在桌子上……
随着水迹的渗透,正慢慢的垮塌下来。
气劲贯透周身,这句话听过这个故事的人,也都听说过。
阿燕坐在床头,正拿帕子抹着眼。
马三无心理她,皱眉想着自己的心事。
房间里。
“不动声色间,震碎瓷器……”马三喃喃低语着,双眼更加失神。
“这事儿也就是赶巧了。咱们刚刚说的话,他根本没听着,想他自己的问题呢。
罗横却是一摆手:“刚刚我提到的这些,你都不要瞎想。
罗横是与父亲宫保森一般的武学宗师?
马三有些失落道:“出神入化……宗师之境。我从小有多努力,吃了多少苦头,你都是知道的。
简直刀不得鸟啊!
又没好气的瞪着呆呆蹲在茶几旁的马三。
“我来跟你说说我为什么能走到现在这一步!”
察觉到罗横手上忽然开始动作,一张梨带雨的脸上,泛起春潮……
“别,再等等吧……”
“便与我说,我这人如刀,要懂得藏锋。
“他玩女人,我他妈美色当前,都不敢分心,还是他妈的在站桩练习。
被罗横这么一打茬,差点憋的背过气去。
宫六才弱弱道:“有没有可能,他说的衣服,其实不是衣服?”
苦笑道:“我虽然天赋不如他,但是这话我还能听不明白么?
认真想了想道:“或许,罗横身上有某种东西是你没有的?”
马三现在的状态,用一句话来形容。
“可是他跟我说,我的衣服,我穿不合适。
马三怔了怔,反问道:“你是说,他真的认为,武林需要自己支持公正?”
马三长长叹道:“那是罗横刚刚在给我看他的功夫。
罗横拥着阿燕的手紧了紧。
嘴里说着话,手上还在下意识的歪着壶嘴,往茶杯里倒水。
笑吧,容易被真伤……
宫六也被马三这个样子吓了一跳。
马三却苦笑自嘲:“结果越看越觉得,其实傻子是我自己。
罗横正了正神色,认真看着马三反问道。
宫六听到响动,回头看了一眼。
罗横轻笑:“老马啊老马……别这么严肃……”
罗横手搭在她腰间。
“他已经从一个在佛山,人人讥讽的浪荡败家子,成为名传武林的罗大侠。
摇头道:“那好,我只给你看一遍,剩下的你自己琢磨。”
“我他妈六岁习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快三十年了,为了一身功夫,我每天坚持,还有什么苦比这还苦?”
暗劲巅峰的修为,可以控制全身所有的肌肉……
罗横轻轻一笑:“别紧张,能看出多少就多少,没有必要……”
继续道:“可是,这一路上从佛山到上海,我一直看着罗横所做所为。
宫六嗤笑:“他就是那个脾气,你说的对,为了门派脸面,女儿,徒弟,都可以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