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更加零乱了。
谢斯理深呼一口气,“你把我的鱼吓跑了。”
把鱼吓跑了?
舒画低头看一眼黑漆漆的水面,哪儿有鱼。
不过有鱼也就算了,这么冷的天,鱼儿还出来找东西吃肯定也是饿极了,这么努力讨生活的小家伙,放走了又怎样呢。
反正舒画不能领会钓鱼者的愤怒。
她跺跺脚继续搓手。
“你要理由是吧,好,我告诉你。”
“你爸找你,这算理由吗?”
谢斯理:......
终于等到谢斯理收了鱼竿钓具过来,舒画一边将手插进羽绒服的帽子里捂着耳朵取暖,一边冲过去质问。
“你的手机是摆设吗?我打了你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静音。”
“静音?为什么要静音,”舒画看一眼旁边池塘,“难道也是为了怕吓跑鱼?”
谢斯理默认。
舒画更不能理解了,看着寂旷无人的四周:“可是你一个人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蹲就是半天,不会很寂寞很无聊吗?”
“总比现在这样被叽叽喳喳的烦死要好。”
谢斯理终于停下脚步,扭头看一直跟着自己的舒画。
“我爸到底找我什么事?”
舒画嘴巴往下一耷,声音又丧又平,“村里的电脑坏了,我们弄不好,让你去看看。”
又嘀嘀咕咕:“要不是真的有事,谁来找你呀,还嫌我吵。”
原来真的有正经事,谢斯理脸上神色好看了很多,“那现在就过去吧。”
谢斯理来的时候也骑了一辆电动车,这时候把渔具放上去,戴上手套头盔,就准备走。
舒画慢慢挪过去:“嗳——”
谢斯理扭头:“还有事?”
舒画抬着下巴瞅瞅他的手,“你那皮手套里面是羊绒吧,是不是很暖和?”
谢斯理顺势低头,一眼就看见舒画手上戴的粉色手套,轻薄的丝绒款式,背部还缀着两个同色毛绒小球,虽然外观美丽,但华而不实,一看就不暖和。
小丫头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显而易见。
谢斯理撕开手套腕部粘条,摘下手套递给她。
“谢谢啊!”
心痒痒的东西终于到了手,舒画笑嘻嘻接过,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往自己手上戴。
谢斯理的手比舒画大了不止一个size,但好在舒画本身手上就戴了一副手套,再将手套口的粘条束紧,倒也不是不能用。
重点是,这手套暖和呀!外面皮革隔风,里面羊绒保暖,一套进去就像大冬天的流浪汉回了带火炉的老家,暖和极了。
动动刚刚几乎麻木的手指,居然都已经开始渐渐回暖了。
只是,自己戴了谢斯理的手套,那他岂不是就没得戴了?
舒画抬头看着谢斯理光秃秃的手,难得有一丝愧疚。
“怎么?”谢斯理看着舒画一直磨磨蹭蹭,如今又盯着自己打量,有些不耐烦了。“难道还要我把身上这件羽绒服也扒了给你穿吗?”
舒画:......
这人就不值得愧疚!
“不用!”
舒画鼻子出气,哼了一声,扭头就走,决定要让谢斯理这个小子好好领悟下大冬天寒风爷爷的威力!让他没事跑这么远钓鱼!
舒画狠话说了三秒,骑车上路就开始后悔。
今天这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不仅突然降了好几度,还刮起了大风,来时顺风舒画都冻的受不了,回去时逆着风,呼啦啦的风迎面吹过来,打的头盔上的透明面罩都哗哗作响。
舒画骑了一会儿终于没忍住开口。
“喂,你冷吗?”
“不冷。”
真的假的,难道他的手是钢筋铁骨做的,不怕风霜?
舒画不太相信,有意减速跟他并排,头一扭看他没戴手套的手。
好家伙,原来白皙修长的手冻的红通通的,隐隐约约还有发酵涨大的趋势。
真是个嘴硬的家伙,就这儿,还叫不冷?
舒画撇撇嘴,有意往前开快一点儿,又往谢斯理身边靠近了一些。
这样,骑在左前方的她,正好挡在风口上。
“怎么样?这样是不是舒服多了?”
舒画扭头,得意地朝谢斯理看。
身上的风骤然小了很多,谢斯理看着替自己挡住风的舒画,一脸张狂,骑的车跟自己靠的很近,有几次车尾几乎跟自己的车头擦身而过。
他悄无声息地将车将旁边避开了些,“这样靠的太近不安全。”
真是一片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自己跟他靠的近,还不是为了替他挡风?
他现在离远了,自己刚刚不是白做了?
舒画有些生气,不服气地骑着车又贴过去。
“怕什么呀?姑奶奶我骑车技术可好的很!”
几乎是她语音刚落,前面拐弯处突然出现个人,谢斯理一阵低呼“小心有人”。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过于宽大的手套减低了舒画对于车把的掌控度,明明捏了刹车,手指却没捏住,最后“啪”的一声,车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