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安国朱衣卫的白雀?”
黑袍遮盖下,方才想起徐钧说的话,许意冷淡,眼底杀意闪过。
任如意不卑不亢,仰视着那不良人标配的面具:“奴听朱衣卫的姐姐们讲过,江湖朝堂上,与不良人颇有恩怨的莫非是六道堂和朱衣卫,可公子所着身的这一身制服却跟朱衣卫在梧国分舵里藏着的不良人画像却不一样。”
“我带姑娘离开这里,事后姑娘告诉我分舵在何处,赵季很快就来,我是没有关系,倒是你们分舵的人怕是要全部按行刺六道堂堂主和韩世子的罪名,全部行斩!”许意隐去眼底杀意,淡然说道。
“你是要杀赵季?”任如意反问一句,如今六道堂的堂主已经易主,可这新上任的主子属实脑子不怎么样,上任不到半年荒废森多殿,致使梧国耳目闭塞,梧帝被俘。
“姑娘不觉得自己问的太多了吗?”许意声音低沉沙哑,不等任如意反应,转而身形一转,院落的模样出现在视野中,此刻走廊已经陆陆续续被六道堂的缇骑站满,身穿云纹飞鱼服,身形挺拔的赵季立于头位。
当徐钧派去禀告赵季的缇骑告诉对方不良人来了之后,后者先是一惊,原本上头那位已经对他在六道堂的所作所为不瞒了,要是再添上不良人来闹事,那么,他便是明面三股势力上最被动的人。
本想直接将不良人擒住,交于上头那位处置,这也算是有了新功,排查潜入梧国朱衣卫之事也能陷入缓和,但让他大刀阔步的跑到后院后,早已躺在地上毙命的徐钧,看不清是什么形状的样貌,旁边还有血淋淋的锁链。
使他下意识地认定为杀人者是那名不良人,目光锁定那身着不良人服饰却直觉与他在凤翔潜伏时见过的褚国不良人服饰不同。
他见过的是以云纹甲胄为主的服饰,而此刻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不曾见过的尸骸图案的服饰。
他上前一步,无视那两名已经在他心中列入死人单的白雀,握紧官刀,喝道:“阁下身着与褚国不良人服饰相似的穿着,不请自来,还杀我下属,不应该给本堂主一个交代吗!”
任如意左右看了眼已经裹在身上的黑袍,神情有些奇异,心中搞不懂这到底是要做什么,是真如她所料要杀赵季?
“交代?”许意左手须按刀柄,眼神轻蔑,嗤笑一声,“本候杀了你六道堂的缇骑,赵堂主不对本候动手,反而先行质问,难不成这些人的姓名还抵不上本候一句身份?”
“你!大胆不良人,你们不过是一群腹背之鱼,也敢如此猖狂!”
话音刚落,那名先行出言呵斥的缇骑,直觉额头一阵凉风冰如刺骨,只是这一瞬,便感觉自身并没有什么不适,以为对方不过是假把式,刚要拔刀.....
手扶在刀柄半空,视线便渐渐模糊,刺痛感伴随着知觉消失,自眉心自下沿到胸口,“噗——”一声,嫣红的鲜血吐口而出,缇骑慌乱之间便下意识地要抬手擦拭,可怎么的都动不了。
许意凝视着这些六道堂的缇骑,回头对裹着黑袍的任如意,“姑娘,请。”
“事罢后,西原巷。”
眼神示意了下身后的院墙,任如意微微颔首,小声说了句,走到已经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不敢出声,先前那两名舞姬的死只发生在呼吸间,随后就出现了这位自称是本侯的不良人,直到被任如意带着朝院墙跑去,视线和心里都还在想着些什么。
赵季回头看了眼想要去追的缇骑,抬手制止,转而看向立于塘边的不良人,凝声道:“哼,你打狗也要看主人!”
许意抬手指了指已经躺在地上的那名缇骑,轻佻玩味:“别侮辱狗了,本侯在于你对话,什么时候轮到虫子插口了?”
赵季强压心中怒火,手已经紧握着刀柄,发出咯吱响声,心中思量方才对方是如何出手的,他竟毫无察觉,徐眯着眼,“阁下贵为褚国不良人,潜我梧都,杀我....”
“等一下。”许意打断他接下来的话,竖起一根手指轻摇晃,“赵堂主此言差矣,我并未安国不良人,而是逃窜在江湖上的那一批哦。”
赵季听到他的话,瞪大眼睛,内心早已掀起巨浪,早在他未接手六道堂的时候,在森罗殿翻阅过有关褚国前朝病变之事,明面上的领头人是权臣司马氏,可暗中插手的势力可不单是有六道堂跟朱衣卫的势力,那一夜的病变,完全改变了褚国朝堂的格局。
二十年前,安定候一家被灭的消息迅速传回六道堂,而安定候的族姓为萧....
不等他反应,许意闪身朝后方池塘踏波而去,最后站立于房顶,转身俯视同样朝这边看来的六道堂众人,大笑一声,冷声道:“赵季!本侯限你一日内把六道堂有关安定候的一切卷宗送到城外洛水边,不然,灭了你。”
身形在空中毫无规律的闪烁,落在肉眼可见的几处,最后不见了行踪。
“大人,这....”一名缇骑上前小心翼翼询问赵季。
此时的赵季早已手掌渐出血丝,肩膀颤抖着,明显是被气的,他一把抓来那名缇骑,表情狰狞,话语阴冷:“还能怎么办!一个无处可归的孤魂野鬼也敢嚣张到如此威胁我,把这里的事情传回六道堂,一日之内,随我去城外洛水。”
这时,心腹娄青强慌张地从走廊跑到赵季身旁,附身耳语:“大人,宫中急报。”
不良人的服饰无处可放,许意将先前那套风流公子哥的外衣套在外面,以作表面上的掩饰,宁家老宅他也不准备回去了,等拿到六道堂收集的有关安定候的谍报,只要杀了赵季那么黑衣人自然会主动现身找他。
心绪烦琐间,许意询问了一家勾栏的小厮西原巷在何处,留下银子,离开了勾栏,闲庭信步地朝着西原巷走去,被师傅带着在桃花谷隐世十余年,早已忘了年幼时在褚国吃过的山珍海味和奇玩异事。
来到靠海立国,无比富饶的梧国,自然要好好逛上一番,撇眼见就看见路边商铺正在贩卖糖人,眼见一亮,快速上前,问老板:“糖人怎么卖?”
“五文钱一个,公子您要几个?”
许意掂量了一下腰间钱包,想也没想,拿出两块银子递给老板,“那你做成的这些,我全要了。”
老板看着手上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