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跟你说。”北尧送沈春山回来,心情不错,“那于德海看到沈春山,十分感谢,楞要给我银子酬谢,我想着夏四姑娘受了他们于家的伤害,这点钱就当是医药费了。”
他往桌子上扔了一袋银子,“看样子有三百两银子吧。”
“这钱是他们于家应该给的!”夏七言拿起来塞到了四姐怀里,“拿着。”
“七妹,我,我也没见过这么多钱,还是你保管吧!”
“这是你的呀!”夏七言推辞。
“其实,”夏四言握着七妹的手,“我想用这钱把八妹九妹赎回来,不能让她们在程家为奴为婢了。”
“四姐,你当真舍得?”夏七言没想到她会这样打算,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你说的什么话,再多的钱也没有妹妹重要啊!”
“四丫头,谢谢你!”徐氏愧疚地低下头,“看你们姐妹之间感情深厚,我……”
“娘,等八妹九妹回来,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夏四言搂住徐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嗯。”徐氏抬头看着夏七言,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七丫头,你能原谅我吗?”
“那个……”夏七言看着那双充满泪水的眼睛,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看你表现吧!”
“夫人,我陪你一起去程家。”北尧定要跟着的,那程家是出了名的横行霸道,蛮不讲理,他自然不放心夏七言一人前去。
“嗯。”她应了下来,“那我们明日就去程家一趟。”
“夫人天色已晚,咱们还是回府吧。”北尧看着月亮悄悄爬上树梢,困意来袭。
夏七言一阵犹豫,怕回去温璟叙会上次那样,可不回去吧,又要与徐氏她们挤一张床,睡不好,思来想去,还是回凌府吧。
二人回到了凌府。
夏七言来到温璟叙的卧房,看屋里没人,正要询问,这时他推门而入,两人均是一愣。
“这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去哪里了?”
温璟叙关上门,照实说道:“我把二哥送出了岛。”
“对了,你的药一直在灶上煨着,我命人端来。”
“哦。”夏七言心中一跳,上次他强吻喂药的情景不由得浮现在脑中,耳廓悄悄染上绯色。
“这次呢,我倒希望你也能像上次那样不肯好好吃药,这样我就有机会……”温璟叙似乎在回忆什么,笑意渐浓。
“登徒子!”夏七言低声咒骂,我才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哼,你想得美!”
可当那碗闻着味都能苦掉牙的药汁端到她面前,还是忍不住皱眉,太苦了!
不好,肠胃里再次翻腾起来!
温璟叙看出她的异样,关切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夏七言故作轻松地摆摆手,视死如归般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她不可能再给他喂药的机会!
“咳咳……”
许是喝的太猛,夏七言呛着了,捂着嘴巴咳嗽,脸涨得通红,眼角泛出晶莹的泪珠,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温璟叙连忙抽出帕子,帮她擦拭嘴角的药汁。
“我拿些蜜饯来。”
直到夏七言连吃五六蜜饯果子,口腔里的苦腥味才渐渐散去。
“睡觉。”夏七言毫不客气地上床,背过身去,留给温璟叙一个倔强的背影。
“呵,”温璟叙勾唇,打趣道:“入睡够快的。”
说完他躺在了她的身侧,微微流出一些距离。
一夜时光,睡梦之中转瞬即逝。
翌日清晨,两人十分有默契同时睁开眼,彼此眼神微妙,夏七言率先移开目光,从床榻另一边爬了下来。
“走了,我们晚上见!”
温璟叙看她离开,那么干脆,没有一丝留恋,心中有些不悦。
她把我这里当成什么了?客栈吗?可她也没付我一个铜板啊!
这样一想,自己卧房好像连客栈都比不上!
算了,早晚有一天,我让她觉得,在我身边,会有家的温馨。
……
夏七言坐着马车,北尧为车夫,二人半个时辰后到达了程度。
嚯!
夏七言看到程府的门楼,不禁惊呼出口,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程府望去高大巍峨,金碧辉煌简直就是古代版的城堡啊!
“切!”北尧给了两个评论,“浮夸,招摇!”
夏七言点点头,深以为意。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程府门楼停留?”
前来问话的守卫态度更是嚣张,一副鼻孔看人的模样。
“这位是我们公子温璟叙的夫人,今日前来是有事见你们家主。”北尧自然不能给自家主子丢人,以同样的姿态回应。
“原来是凌家的人,失敬。”那守卫听到温璟叙的名字,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二位稍等,送小的前去禀报。”守卫一溜烟跑进了程府。
没多久,那守卫折返,毕恭毕敬地请夏七言和北尧进了程府。
一直领夏七言来到了程家家主——程知逊的会客厅。
她暗暗撇撇嘴,名字还叫“知逊”,明显的名不符其实啊!看看府中的一草一木的布置,无一不透露着奢华,炫耀之意。
“原来是凌府的人,见程某何事啊?”程知逊此人生得极为俊朗,年纪约莫四十左右,却因长期养尊处优,皮肤白皙细嫩,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几岁,他穿一身墨绿色长袍,腰束玉带,风姿卓越。
“小女子夏家七女,前些日子夏时明将我的两个妹妹夏八言,夏九言卖到了贵府做做丫鬟,今日我特来赎她们回家。”夏七言不卑不亢的回话。
“你是夏七言,温公子的冲喜之人。”程知逊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她也毫无过人之处,能救温璟叙一命估计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夏七言闻言轻拧眉,她不喜欢用温璟叙来说明自己的身份,好像她是他的附属品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