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小女子只是.”
苏岁竹只知道这位冷面国师大人身居高位,受姜古国子民敬仰,就连当今的陛下都对他十分尊重。
绝对是一个她惹不起的人。
可刚刚喊都喊了,炸毛的样子也都是有目共睹的。
她虽想替自己辩解,可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一个能圆回去的理由啊!
“只是什么?”
国师虽步步紧逼,却还是没有立即就命人处置她,古井无波的深瞳就那样望着她。
苏岁竹总觉得,他似乎是还想听听她要编点什么理由来应付他.
这生死要命关头,若是编不出来……很可能也就真的如他所说是活得不耐烦了。
苏岁竹简直欲哭无泪,勉强挤出了丝假笑,突然急中生智。
“只是.初次跟圣君近距离接触,一时喜不自胜,才欢呼雀跃,手舞足蹈的.
圣君应当也不会跟我一个粗鄙无知的小女子计较的,您说是吧,圣君?”
“你也叫阿辞?”
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此刻的苏岁竹根本动也不敢动,一人一蛇就这样无声对峙着。
即便它都缩到了那边角落,她也不愿再与它多拉近一丝距离。
苏岁竹有些恍惚,下意识打量着这条黑蛇,眼中多了些难解的探究之色。
这.
苏岁竹有些难以理解,原来方才真不是她的错觉,它竟真的是有意给她腾地方来坐的.
可它刚刚不是还说自己身份尊贵,这会怎么就愿意给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让位置呢?
而且好像还很尊重她的样子
“谢谢。”
黑蛇挪动身子又往内里更角落的位置缩了缩。
国师眸色微动,唇角莫名多了丝不可察的弧度。
它居然说话了
稚嫩的小奶音听着还有点难以置信的耳熟,软软糯糯的。
苏岁竹心里还是有点发怵的,被蛇咬过的阴影还是在的,本能就又向后缩了缩身子,立时满脸戒备的神情。
“我叫阿辞。”
“哦。”
像她的那只小兔,又像墨止的那条小蛇,更像
苏岁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就是耳朵坏了,小动物说话在她听来都快是共用一个人的声音了。
玄衫女子立在纱帐外,依然没忘记出言威胁。
黑蛇眼中突现的光彩稍稍暗了暗,头又缩了回去。
那一双眼此时巴巴望着她,仿佛是还盼着让她坐上来一般.
一定是错觉!
“嗯,你可是想起了什么?在你身边也有叫阿辞的吗?”
随着步撵的抬起,苏岁竹忙扶住坐榻的软垫边缘,脚踏位置相当有限,也只能缩着身子尽量不让自己掉下去。
还有没有天理了,这是硬塞啊!
“国师大人,圣君还没同意呢?而且小女子这身形也不够纤细,只怕会挤着圣君的,还请国师大人三思啊!”
苏岁竹轻轻摇头,这双蛇眼干嘛老看着她,怪瘆人的。
理由是牵强了些,但反正一条蛇又不会说话。
苏岁竹整个身体都在拒绝,可偏偏这国师似听不到一般,置之不理,头都没回一下。
苏岁竹跌坐在下方的脚踏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紧张盯着黑蛇的动静。
什么?
还要让她跟那条黑蛇一起待在步撵里?还要相伴伺候?
这跟把她杀了有什么区别.
可以拒绝吗?
苏岁竹一脸不可置信,不禁腹诽着,这个狗国师跟原本的狗墨止真不是一个人吗?
为什么都跟这些令人厌恶的黑蛇脱不开关系
作孽啊!
苏岁竹已经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真的捅了黑蛇窝了
“国师大人,这不好吧,那可是圣君的步撵,像我这种普通人哪有资格同乘呢,只配远远瞻仰一二圣君的风采,如此便也心满意足了。”
苏岁竹悻悻地道着谢,随即起身小心翼翼坐上了软塌,却也仅仅只占据这一侧角落的一小块位置。
不是圣君最大吗?那就问问它的意见好了。
可是在仙山之上,年年和那只丹顶鹤分明又不是这样的嗓音啊!
“所以他们称你为圣君,是因为你会说话?”
苏岁竹被他这双眼看得有些心虚,马上移开目光对着那边的步撵方向问询着。
一人哪敌四手,苏岁竹在一阵强烈的挣扎之下还是被强行丢了进去。
“也不全是,我从不在外人面前说话,而且他们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它都这么说了,她还能不如一条蛇懂礼貌吗?
“嗯,既是如此,那便请这位姑娘与圣君同乘步撵一起回宫,以便相伴伺候左右。”
这绝对是这辈子说过的最昧着良心的话了!
“你以为本国师是在征询你的意见吗?”
苏岁竹惊愕的望着它。
不然……就让它亲自开口说怪她?
国师说过,我天生血统高贵,所以身份自然也尊贵,就该受臣民们的朝拜尊崇,圣君这个名号是国师亲封的。”
步撵上的空间的确够大,这黑蛇不知何时也已是挪动了位置,盘在里面的角落,正好给她腾出了足够的地方。
黑蛇的蛇头更是立高了些,头也稍显急切向前探了半分。
“苏姑娘,这一路还请谨慎约束自己的言行举止,若是胆敢伤到圣君,姜古国律法可当诛,苏姑娘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苏岁竹暗暗无语,什么叫生来高贵?一条蛇能有什么血统?谁定的?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离得远一些,不会碰到你的,你别怕,坐上来吧。”
苏岁竹的不适感虽没有减轻多少,却也不似刚刚那般生怕被咬上一口的忐忑紧张了。
国师突然拂袖转身,两个人押着苏岁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