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岁竹的惊叫声一声赛过一声,充斥着无尽的害怕和无助。
即便是后知后觉想要使用术法,可就连手也是被紧紧包裹压制在凉得渗人的蟒身之中了,根本动弹不得。
巨蟒张着血盆大口就在她眼前,深红色的舌信子几乎有她手掌那么大,直对着她的脸轻舔试探。
苏岁竹甚至都感受得到那股湿润的水气喷洒。
只要它想,那么它就能随时一口咬掉苏岁竹的头。
苏岁竹有些被吓傻了,面如纸色,全身都开始有些不受控制颤抖着。
而此时的国师正负手玉立于前,遗世独立之姿,却只是冷眼旁观。
“现在知道怕了?”
“国师大人,救命”
苏岁竹急切求救,眼泪随之也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住滑落而下。
怕了怕了,只要不是巨蟒,黑蛇又算得了什么呢
苏岁竹越发觉得自己好像有些退让得没有了底线了
黑蛇从苏岁竹腿上的锦被快速游了过去,她倒吸一口气,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却见高高立起的蛇头就挡在了二人之间。
片刻后,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
化蛇成蟒居然只在眨眼间,就算她使用术法,只怕也未必就能胜过他。
“这样真的有用吗?”
国师抿了抿唇,眼中多了丝不屑,手下却是立时就将苏岁竹抱了起来,抬脚就往内里格挡之后而去。
苏岁竹身上的束缚感和凉意在一瞬间消失不见,缠着她的巨蟒也倏而化作一团什么东西掉落而下,还未着地就没了。
这更像是对她的再次威胁。
此时还正探着蛇头,从上而下正对着她的脸。
苏岁竹双腿发软,双目虚无游离,身子一个不稳就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后背更是一阵冷热交替,浑身都有些不适。
那条巨蟒真的快要把她魂给吓没了!
国师稍稍侧目,“记住你说的话,若是再惹圣君不悦,或是让他受了什么委屈,本国师决不轻饶。”
眼前一黑,天旋地转间,苏岁竹闭上双眼就倒了下去。
软糯的小奶音此时还夹杂着丝丝鼻音,就好似孩童真的哭了般.
它这是.在护着她吗?
苏岁竹只觉头顶国师的话逐渐变得飘忽,身子似在一瞬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一眼就看到了正被她握在手中的.黑蛇!
“嗯,还算是识时务,这也算是给你个小教训。”
国师轻笑,满意地收手,轻弹指尖。
国师冷眼扫过倒在地上的人,语气多了几分不耐。
国师蹲下身子扶起她,才发现她的整张脸都似被水打湿了般,掌心去探她的额头,竟是异常滚烫。
苏岁竹当下也是明了了自己的处境,原来这国师竟然也是会法术的。
否则,本国师保证,你可以日日都重温到刚才的感觉.”
国师已先是预判了她的预判,苏岁竹自然也不敢忘了他的威胁,那条巨蟒缠身的惊魂未定,她再也不想感受
此时黑蛇在手她不敢丢,国师对她动手,她也不敢反抗。
“雪女,你醒啦?太好了!”
苏岁竹怔然,难以理清此时的复杂心情,说不上来这种又暖,又让她有些忐忑不安的感觉
她原本生来就十分厌恶蛇,先前还差点踩死过黑蛇,现在居然有一条黑蛇要替她求情,还因为她而难过.
国师无奈的转身,抬手就向苏岁竹靠近而来。
苏岁竹双目圆睁,对上国师那双晦暗不明的冷眸,惊慌却也乖顺,只是无声点头,霎时间却泪盈眶中。
“可是好一会了为何还不醒呢?”
“不过就是发热而已,也没什么事,大夫也说了,退热便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岁竹迷迷糊糊间听到耳侧有人在说话,还伴随着额间一片凉意覆盖而来,下意识伸手就去抓。
“不许叫。”
“苏岁竹,你以为装死有用吗?起来!本国师不吃这套。”
鬓间的汗滴掉落在手背,而她颤抖着的手也快要撑不住了。
国师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又抬掌捂住她的唇。
苏岁竹努力睁开双眼,突然一个激灵,瞳孔骤缩,立时又是一阵后背发凉。
难道这还不算欺负人吗?
却抓到了一条.软弹的什么东西,刚触及凉润,握在手中却是温热之感,还有点好捏的手感。
轻易斗法只怕还要先断了自己的后路……
国师抬手,指尖轻划过她的脸颊,触碰到那丝湿润,唇角却勾起抹好看的弧度。
吓晕了?
“架子。”
怎么这么委屈呢.
掌心的柔软不断浮动着,轻痒的温热国师眼波微漾,定定看着苏岁竹泪如雨下。
“国师,雪女都生病了,你就别再说她了,而且你看她都哭了,阿辞看了也觉得心里很难过。”
说到底她也还是要在这位国师底下讨生活的,若不能取得他的信任,别说做任务了,只怕这担惊受怕的日子都难过的不得了。
“本国师不管你背地里有多少小心思和手段,只是一点你要记住了,无论是本国师,还是圣君的吩咐,你都得绝对的顺从。
苏岁竹忙小心翼翼将手中的黑蛇放在了床上,快速起身坐了起来,尽量与它保持距离,低垂着头先是柔声表态。
“哭什么,好似本国师欺负了你一般。”
“是。”
“你现在是在求我吗?”
“求国师大人和圣君放了我吧。”
而此时他肩头的圣君不知何时也已然不见踪影,苏岁竹甚至都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就是变成了当下缠着她又吓唬她的这条
就算此时再害怕,她也得顺着他的意,先是求饶。
片刻后,国师抽手之时,也放开了她的手腕,有些不自然地转头看向一边。
“国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