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而易见的用意。
所谓的内值,原来竟是打地铺啊!
苏岁竹哀怨地低垂着头,也只能再折回来,老老实实立在被褥前。
天色也是不早了,就盼着他赶紧走。
“躺下去。”
苏岁竹不解抬眸,他人都还在这里,这让她怎么躺?就躺在他脚下吗?
“听不懂本国师的话吗?”
国师突然起身就要走过来,苏岁竹忙先是利索地拉起被子就躺了下去,两手却是紧张地抓着被角挡在胸前。
国师微微皱眉,刚抬袖,苏岁竹就双眼紧闭了起来。
“胆子如此小,还敢只身来送死。”
苏岁竹眯着眼睁开一条缝回道,“国师大人,小女子不是来送死的,只是想求得些富贵荣华,过几天安稳日子罢了。”
昨晚许是精神太过紧张了,一直都睡不着,直熬到后半夜困到不行了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国师在看什么?为何不进去看?”
苏岁竹迟疑了一瞬才点点头,可是喜欢有什么用,刚刚国师不是还威胁她没机会了.
“哦,那阿辞知道了。”
“阿辞.”
“应该是的吧,说来雪女似乎还是与心上人分开之后,才生出了这一头白发,或许是思念成疾了吧,只怕这一生都好不了了。”
早上又没人叫她,苏岁竹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猛然回神看去,床上的人也早都不见了踪影。
“多谢圣君,雪女还是先伺候圣君进食吧。”
苏岁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翻了个身转到另一边,眼不见为净。
苏岁竹急急忙忙赶紧起身,拿起衣衫绕到屏风之后迅速换下这套碧色衣裙,婀娜的身影就映在半透朦胧的雾纱之上,影影绰绰。
“自然是真的。”
这是国师给她准备的?
昨夜他说过,清晨会有人送来衣物,可这到底是什么时候送来的?不会很久了吧?她可一点都没察觉.
完了完了,只怕是又要挨罚了。
一抬头,自己的一缕头发已是被国师骨节分明的指尖轻拈在指尖。
国师移开目光,刚对上阿辞的那双水眸,又有些不自然地再看向别处。
“没就是一下没反应过来,多谢圣君了。”
“谁会看她!”
他怎么还在?
扫了一圈,似乎房间里就只剩下自己了
身侧赫然出现一方盏托,一套碧色衣裙叠放整齐,首饰也一应放在其上。
国师轻轻摇头,“阿辞,你知道我原本的意思,我只能答应你,这段时日里,我不会阻挡你和她之间的亲近,可也仅此而已。
黑蛇先是扭身背对着他,并不想再听他说下去,稍稍大声去唤着屏风后的苏岁竹。
“对不起,阿辞是不是又吓到你了?”
国师的呼唤来了,黑蛇倒也听话,马上就爬了过去,整个盘起在国师的胸口,将头也靠了下去。
“雪女,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阿辞知道国师的一番用心良苦,可是她本就怕蛇,这么做只会让她更加害怕和厌恶蛇,还有阿辞
而且阿辞也不想再看到她被吓到晕倒和生病了,国师也说过,在这里你会护着她的,对吗?”
被子外紧挨着头侧的小奶音轻轻传来,苏岁竹一拉下被子就看到黑蛇正探着个头的样子。
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国师眼波流转,上下打量得苏岁竹心里开始有些发慌。
说白了,可不就是伺候国师,陪他一起睡觉.
呸,这分明就是看着他睡觉!
“雪女别怕,国师就是在吓你,他是不会让你死的,还有阿辞也不会让你死的。”
“可惜没有机会了,你如今也只能做一个伺候主子的奴婢,身份卑微,等回到宫中,便更是命如草芥,一个不慎,只怕怎么死都不知道。”
她可记得这小家伙昨晚吃的还不如她呢,就那几口水,跟喝西北风有什么区别,那也能叫进食?
什么伺候圣君,什么值夜,这国师就跟黑蛇待在同一张床上形影不离的。
黑蛇若有所思点点头。
这脸不由得就发起了烫。
话是说得很温柔,可苏岁竹还是猝不及防又被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就起身向后退了去。
“不用跟阿辞说谢谢,雪女想要富贵荣华,是不是就是喜欢金银那些东西?”
苏岁竹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举动,这是不走了?就留下来睡在那张床上了?
那刚刚.
苏岁竹下意识就看向屏风上的雾纱,后面的物体虽是不甚清晰,可也大概看得出轮廓和形态来。
片刻后,都不见他有任何动作,苏岁竹才有些认命地接受了当下的现实,烦躁地闭眼,将被子拉至头顶。
“你这头发为何似老者一般?”
国师不屑轻笑,转身便上了床榻,径直躺了下去。
“国师大人。”
国师眼看着她面上浮起阵阵绯红之色,头也越发低了下去,莫名心头多了丝欣然之感。
阿辞立在国师肩头,清澈的眸子满盛着疑惑。
苏岁竹听到这道声音,手下便更快了些,忙穿好外衫,随手理了理稍显凌乱的头发走了出来。
你该明白,早晚有一日你跟她”
国师望着那道身影不由得有些出神。
国师的手臂上,黑蛇不知又从何处冒了出来,虽是与玄衫几乎融为一体,可那双明眸却是无法忽略的。
“昨晚你不该跟她说那么多的,她这样的人根本就是本性难移,若不加以打压,便难保她会对你不利。”
国师会医术吗?懂药物吗?
苏岁竹紧张到无以复加,大脑飞速旋转,恍然想起醒来时黑蛇有说太医来看过,若是会医术又何须找太医呢?
那大概率应该是不会懂这种药草染发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