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国师也只是适当的示以尊敬,待人来至面前,神色如常,就连身板都是挺得板直,看起来并无过多臣服低姿态的样子。
“孤看她一头银发,衣着又似是个年轻女子,倒是少见。”
慕洵走近,来到了苏岁竹面前。
“抬起头来。”
虽是有点紧张,但是陛下都发话了,苏岁竹也只能听从,抬头正对上他略带打量的目光。
四目相对之下,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细微波澜。
“你叫什么?从何处来?”
慕洵不自觉被她的清澈水眸所吸引,定定望着她的双眼。
“回陛下,雪女.”
“在哪?”
这人看起来倒很好相处的样子,并没有太多距离感,可比国师看起来要平易近人些,苏岁竹自然也是笑着应对的。
难道她开心,国师就会浑身不舒服了?
那张面具下到底是一张怎样的脸呢?
她初见之时就好奇至极。
苏岁竹一进去便面无表情地垂下头等着吩咐,在国师面前,她就是个简简单单工具人。
苏岁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它可是一条蛇哎,它知道什么是跟男子亲近吗?
也许是那一身气质和姿态,甚至气息和脸廓都太像那个人了,让她总是生出些想摘下那张面具的冲动。
二人身高相差不多,国师还是稍微高了些许。
“陛下,一个小女子还不值得陛下费心,臣已经盘查过她的一切了,并无异处,不知陛下现下来此所为何事?”
“阿辞才没有想多,阿辞刚刚可都看见了,雪女盯着陛下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难道雪女是觉得陛下比国师长得好看吗?”
苏岁竹忍不住抿唇轻笑,一条蛇的眼里当真看得出人长得好不好看?
不都是有鼻子有眼的,什么叫超凡脱俗?什么又叫绝无仅有?
“磨磨蹭蹭,本国师现在是叫不动你了。”
她可是这样在他眼前晃了有三天了,日日夜夜,几乎就没消失在他面前超过半个时辰以上。
“国师应该知道,当下能让孤忧思的除了那件事,还能有别的吗?”
“当然,国师的容貌别说在凡间,就是在”
国师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眉头微微蹙起,抬脚突然横插在二人之间,与慕洵相对而立。
什么符咒?
苏岁竹虽不清楚二人说的到底是什么事,不过能让一国之君忧思又涉及术法的.她不由得就想到了这次的目标人物.
慕洵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了,只称还有政务要处理,便先是离开了。
“是。”
“阿辞,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还不进来。”
也不知是不是玄衫之故,苏岁竹总觉得二人站在一起,似乎国师的气势更盛,给人的压迫感更强些.
慕洵有一瞬的默然,才点头笑着拍了拍国师的肩。
苏岁竹有些转不过弯来,就多看了两眼其他男子又跟国师有什么关系?
她开不开心,关国师什么事?
“阿辞,国师这又是怎么了?我也没做错什么吧?”
苏岁竹干脆低头默不作声,好女不跟男争,他说换就换呗。
苏岁竹应声不情不愿地捧着阿辞快步跟了上去。
“陛下,雪女是为圣君以及宫中太平选出的吉兆之女,不论过往,她如今的称呼,也只是雪女。”
慕洵浅笑回眸,视线却转而再次落在苏岁竹脸上。
对苏岁竹来说那就是默认!
最主要是阿辞也信誓旦旦做了担保,看它那双不像骗人的无辜单纯水眸,苏岁竹也是没法不信了。
慕洵刚走,国师就适时飞来一个锐利冷眼,苏岁竹表示一脸无辜且茫然。
苏岁竹立在门口跟阿辞你一言我一语的,内里国师突然开口,一人一蛇马上目光交汇间都自觉闭上了嘴。
现在才说招摇是不是有点晚了?
而且这样的装扮,不还是他的吩咐吗!
“国师大人,不知您有何吩咐?”
阿辞说着说着,不止语气,眼神也是有了些变化,好像还多了些许.不满。
苏岁竹还未说完,就被国师打断,语气还是那副冷冰冰的,对着陛下居然也是不带收敛的。
“什么?”
“雪女若是不想惹他生气,就离陛下远些,以后也不要随便盯着其他男子看,还看那么久,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不过,苏岁竹好像抓住了重点,心中萌生而起的冲动再一次被阿辞的话召回。
“陛下无需忧心,臣就是算定时日才特意赶回来的,稍后臣便会带几道符咒过去。”
“啊?陛下说笑了,小女子出身乡野,应是不曾见过的。”
临走前又是在苏岁竹身上流连了片刻。
国师都走了几步了,回头一看发现人还没跟上来,语气更是冷了几分,稍显不耐。
“不管在哪,都是超凡脱俗,绝无仅有的!雪女一定要相信阿辞说的,绝对是真的!”
它跟国师相处的时日久,肯定也比她更清楚这人的脾气秉性,若是莫名其妙挨罚,她可受不了。
“来人,给雪女换上宫人的衣衫和装扮,都进宫了,还如此招摇,真当自己是主子吗?”
即便知道,这只是试炼界中,哪怕是同样的脸,也都不可能是他
“你是说,国师也长得很好看?”
黑蛇让她私下里还是叫它阿辞,国师耳力那么好,当时就在一旁,应该是听到了,却也没有开口阻止。
“阿辞猜,国师并不喜欢你与其他男子亲近。”
有了阿辞的主动亲近,苏岁竹自然也要珍惜这样的机会,这会小声低头问着它。
“嗯,国师说的是,不过孤看着这位雪女总觉得有些面善,似乎在哪见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