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此时的反问,却很明显就是要求她履行一个王妃该有的职责,对自己的夫君付诸身心,甚至是全部。
哪怕是真的嫁给他,或是嫁给任何人,苏岁竹想着,自己恐怕都做不到。
至于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阿澈,其实你根本不会为我流泪,所以你才没法回答我,对吗?”
慕澈突然笑了起来,“岁岁,若是想让我流泪,那你可就得狠狠伤害我才有机会呢,在这里。”
慕澈握住苏岁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此时的神情又异常认真,并不似开玩笑的样子。
可是,他这样的人,也会因为什么伤心吗?
苏岁竹并不相信。
“阿澈,闭上眼睛。”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慕澈手中的珠子握在手中,直到抽手与他再次拉开距离,都不见他有任何异样举动。
慕澈好像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般,唇角微扬起抹弧度,神色中似是还有些释然。
“岁岁,我就知道,你对我其实也并非完全无情的,你还是心软了。”
到时候谁还管他在上面还是水下,扰乱人界秩序的事,他可就再也做不到了。
苏岁竹忙拿出玄棱镜,顿时心头一紧,有种不详的预感。
苏岁竹反握住他的手,借力靠上前去,软玉轻言之下,神色娇媚而撩人,目光下沉就落在慕澈的唇上。
鲛人泪轻而易举便落入了她手,远比想象中要更容易。
苏岁竹面无表情,眼神陌生而冰冷,杀伐果断的狠劲就蕴在眉眼间。
她现在满是不解,为什么总有种慕澈在默认,甚至是配合她完成这一切的感觉。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
苏岁竹心头一紧,她还是在假意醉酒不适,趁着他去叫人时才偷偷施的护体术。
“岁岁,即便到了此刻,你都还要防我如虎狼,可你不是也早就施了护体术法,就算我出手,也不能立刻就伤到你,不是吗?”
慕澈看向心口上正汩汩涌溢而出的鲜血,唇角突然勾起抹凉彻的笑意,眶中不觉泛起丝丝水色。
可对于慕澈这般平静的乖乖奉上,她尽管想要,却也并不敢马上就去接。
慕澈双眸不觉泛起丝丝迷离,难以抗拒她此时的主动温情,下意识闭上双眼,感受着她的呵气如兰,逐渐靠近。
慕澈眉心紧蹙而起,一声闷哼睁眼,瞳孔骤然紧缩,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岁竹。
苏岁竹此时再看慕澈喜服之上被浸染的一大片湿润,以及他这副过于平静淡然的姿态,不自觉还是生出了几分歉疚之意来。
苏岁竹眼看着他眼中的水雾越发晶莹了起来,整颗心也随之一起提了起来。
“阿澈,只要你愿意给我鲛人泪,我便不会再伤害你了。”
慕澈拂袖之间,随之正了正身子,任由胸口的血流不止,望着她那双煞是好看的桃水眸。
慕澈这种人,喜极而泣只怕难于登天,可疼痛之下,却还是有机会的。
慕澈手捂住胸口,就连唇角也是多了丝血迹,却更是笑得不停。
若说一开始是为了解除封印的利用,可之后呢,他明明就有能力的,却还是对她一如最初那般.
若非任务不得不做,苏岁竹也根本无心伤害他。
再抬起时,却是摊开手心,上面顿时多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静静躺在掌心的血色中。
鲛人的心脏除了与命数紧密相连,更是精元的汇聚根本,这一伤便是损了元气,他的修为也随之一并折损。
苏岁竹一脸戒备,手下早已汇聚起灵力,倘若他出手,她便只会出更重的手。
他只是没想到,苏岁竹居然也有这么狠心的时候,才用金簪扎伤他的心口,又还要补上一掌。
“阿澈,对不起。”
苏岁竹惊而低头,只见衣袖中一片耀眼光芒突现。
他也的确,从头到尾,从未对她有过伤害之举,每每都是笑脸相对,好吃好喝的给予。
原本噙着的浅笑顿时似多了些许邪气。
苏岁竹当下立即拔出金簪,抬手又打了他一掌,一个掠身便跳下了床,动作之利索,哪里还有半分醉酒之态。
“岁岁,我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为夫都愿意给。”
此时握在手中的晶莹珠子竟也不知在何时变成了血红色,倏而飞向她的衣袖之中。
多加的这一掌无异于雪上加霜,很重.
难道她还想杀了他吗?
“阿澈,你说的没错,古籍的确有记载,心上的伤便是最痛的,你这样的人,我也不敢奢求你为我伤心,便只能出此下策。”
“岁岁,你若真的在乎我疼不疼,又怎会下这般狠手呢?”
是玄棱镜!
真的有了,苏岁竹眼中的亮色尽数被鲛人泪所吸引。
现在他就这么将珠子交给她了?
赌一把,苏岁竹脚下缓缓移上前去,除了护体术,她手中还有最后的护身符,根本没必要担心。
“所以,你为了得到鲛人泪,竟伤我至此
岁岁,你好好看看我,我是你的夫君啊!我们才刚成婚!就算要下手,可就连多一刻也不愿等吗?”
此时手中正握着一把金簪,扎在他心口之上,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拔出来。
“岁岁.”
事到如今,她一定要得到鲛人泪!
她细细想过了,虽然慕澈并未完全提及,可在游星的故事里,既然鲛人泪如此珍贵难得,又怎会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呢?
苏岁竹大胆猜测,这东西大概率只会一生只有一颗!
得到玄棱镜并不算稳妥,唯有得到慕澈的鲛人泪,断了他得到那股强大力量的根本,才算是真的达成了目的。
慕澈苦笑着,随之低下头。
苏岁竹静静立在不远处,神色冷淡,看不出一丝心软之态。
可是他还是没等来她的爱意和亲近。
苏岁竹越发精神紧张,鼻尖不觉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