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只差一点就好了,你快让君上放了我们,爹拿到东西就会给你治伤了!”
苏声声唇角溢出丝血迹,此时对着苏岁竹一脸急切。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腰间的伤口并不算小,即便都将她伤成这样了,可还是一副不肯罢休的态度。
可苏岁竹明明记得,那时声声怕她被爹娘伤害急着让她逃走的焦急和担忧,如今也都变了……
“岁岁,爹一直瞒着你就是怕你知道会害怕,可是当下也是不得不让你知道了。”
苏烈正和舒映月相互倚靠着,面上毫无血色,似乎是受了很重的伤,就连说话语气也变得有些有气无力。
“你娘一直以来都有心病,每每发作痛不欲生,我们也是偶然得知需要一味奇药可以化解,而这个药也只有你才有。”
苏声声的伤似乎要轻一些,适时劝说着。
“姐,爹只是要你的一瓣肝便好,不会伤害到你的性命的,你的伤也会很快愈合,只要你愿意,治好了娘,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还像从前那样一起好好生活!”
“笑话!本君还是
墨止在苏岁竹蹙眉还未开口前就先是一个不悦拂袖,面前的三人皆是被身体的一阵疼痛所支配,甚至还用手掩上了脖颈。
似乎有一道重力扼住了他们的脖颈。
“父皇,这些人根本不配当娘亲的家人,杀了他们。”
阿辞同样不忿,一双原本黝黑溜圆的眼珠竟渐升起了浅浅紫色光华。
地上三人闻言都是一惊,神色复杂地看向墨止和身侧的孩子。
苏烈隐忍着一脸痛苦之色,“君上,您跟岁岁在一起有了孩子.”
墨止没有回答,却是下意识看向了苏岁竹。
苏岁竹轻笑,眼中噙着抹冷色扫过地上的三人。
“所以这些年的养育就是为了伤我至此?剜肉放血来取药?”
她并没有承认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
墨止心中的失落之意再次升起,却也明白眼下她根本无心去关心这些。
此时她的眼尾洇红,清澈的双眸满是受伤的黯然。
墨止指尖动了动,想要将她那抹纤柔的身子拥入怀中.
“岁岁,你就看在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救救你娘吧,你难道忘了她一直将你捧在掌心中疼爱多年吗?”
即便都到了此时,苏烈还是为了舒映月追问着。
而舒映月一直不言语,就只是一副柔弱可怜之态望着她。
越是无言,越能刺痛着苏岁竹的心。
的确,她在某些瞬间会有丝丝心软的念头。
可是
“住口!本君劝你还是尽快为岁岁解开咒术,否则今日.”
墨止转而就对三人更重的惩罚。
苏声声年纪较小,并不似两个大人般可以隐忍坚挺,先是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苏岁竹听着很是刺耳,伸手便握住了墨止的手腕,神色冷淡。
“够了,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墨止抿唇不言,却也还是收了手。
苏烈似乎是得到了某种机会的施舍,又开始了固执的劝说。
“岁岁,爹就知道你不会不管你娘的死活的,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这么多年,爹娘对你可都是真心疼爱的呀!你愿意救你娘了对吗?”
苏岁竹轻轻摇头,却过分的平静。
“不,我不愿意。”
几人都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明明刚刚还是她制止了君上对三人的威胁和惩罚,她不是心软了吗?
“姐,你不肯救娘吗?她是我们的娘啊!你忘了从小是谁给你洗衣服,给你梳头发,还有.”
“够了!所有带有目的的亲情不过就是等价换取罢了,如今我身上的伤便是最好的证明,你们根本不需要再用那一套来说服我了。”
苏岁竹打断苏声声想要继续下去的往事回忆,她还分得清眼前的状况!
都是假意,又何必说得跟真的一样呢?
“好,你不愿意听,那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呢?你从襁褓中的小婴儿长到如今这般大,无论你承不承认,这些都是事实!”
苏烈以往时的慈父身份来教育她,那份若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希冀正将苏岁竹逼得无处可退。
“那就用我这身伤来还你们的养育之恩吧。”
苏岁竹早已不是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今时今日,她更相信天道所说的公平。
正如这份养育之恩,以伤害她为代价,也该两清了。
至于他说的挖肝,苏岁竹只知道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死物,也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荒谬之举。
尤其是将这一切都瞒着她,还将她像一块砧板上的肉来随意处置。
二十岁的分水岭,什么长大的谎言,大约就是等着她到这个时候,药引才会最大的发挥该有的药性吧……
“别以为本君不知道,你们便可以在此欺骗她,岁岁根本也不需要你们来养育。”
墨止眸色幽深,周身顿时一阵冷寒之气。
苏岁竹下意识缩了缩身子,摸向自己的手臂。
“岁岁,冷吗?”
墨止转头对上她,眼中的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盛着一片柔色,指尖抓住被角向上拉了拉。
想要护她在怀中的念头刚萌生,就被她眼里的漠然击退。
“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
苏岁竹听出来话里的其他意思,他到底知道什么?
墨止迟疑,贪心地想要最后珍惜这还能与她见上面的短暂时光,一旦告诉她实情,也只会让二人的关系雪上加霜罢了。
“好,你若是不愿说就离开吧。”
下面的三人已经受了重伤,此时也并不能如何了,尽管咒术未解,可药劲过了,倒也不算是全然将她术法封印,现在的情况她也算是安全的。
只是苏岁竹还是无法对眼前这个男子说出道谢的话。
最好还是别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