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相遇完全是一场意外。
墨止需要使用归元术修炼,便寻得此处的山上,感受到强大灵力的靠近,所谓的“树神”自是要恭迎的。
也就是在这时,赶上方宝琴被蛇咬伤。
原本上山的村民出于习惯也都只会佩戴驱蚊虫香囊,对于蛇都是自觉避让互不干扰的。
可那日也不知怎么方宝琴无心踩到一条蛇细尾,蛇反口就咬了人。
苏烈作为当地供奉之主,受人香火,自是不能袖手旁观的,当下就去替她清理蛇毒。
而墨止也不过是旁观,并未插手。
可也就是这短暂的相遇,这位出尘绝色的俊逸清冷男子在方宝琴心中却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这些年她也曾委婉问过苏烈此人的来历,可也只得到萍水相逢的回答。
这个男子只留下惊鸿一瞥,便再也没有踪迹了。
在苏岁竹撒娇似的恳求下,墨止不得不带上她一起进入方宝琴的梦境中。
“啊?那不就是退而求其次了,可是这对对方根本不公平!”
苏岁竹转头不假思索就应了声,面上甚至还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笑意。
墨止的笑容有些凝固在脸上,试探性追问。
感情的事总是不能勉强的。
一道意外闯入的身影却适时蹲在了方宝琴面前。
墨止哑然。
眼睁睁看着方宝琴抬脚再次踩上了那条蛇的尾巴,苏岁竹忙转头。
他早该知道她的行事风格。
“岁岁,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讨厌本君了,会就此离开吗?”
“岁岁,难道你忘了梦由心生,法术也不是万能的,除却她耿耿于怀的虚妄执念,这个人在她的心里定是也有了一席之地的。”
“那你以后若是变心了,还会像那时一般想要杀了我吗?”
她的手上留有他的印记,这是他曾对她的伤害,却也是专属的保护,这世上也再无蛇敢轻易接近她了……
二人躺在一片草地上,一起数着天边的星辰,墨止望着她的侧脸出神。
“算了,我也算是杀过你的,现在我们俩都还好好活着,一报还一报,就当扯平了。”
一声惊叫过后,这一次苏烈依然先是走来替方宝琴查看伤口。
苏岁竹很是乖觉地以一个旁观者该有的自觉跟着,反正只要目的达到了就行。
苏岁竹见他一副默认的神情,眼中也有些她看不懂的复杂和深沉,扁着嘴显然不满。
“会。”
“阿止,你这样会不会太不厚道了?”
墨止告诉她,周遭的一切都是幻境,所以不必避及任何事物,只要改变当日方宝琴遇到他的情境,那些记忆便也会随之改变。
可随着时间的消逝,方宝琴不仅忘不掉,更是在心中化为了难以熄灭的热烈和执着。
苏岁竹也是在此时想到了一些往事,所以.
“这么说,我每晚都梦到的一个玄衫男子就是你?也是你干的好事了?”
“我心里有你?你梦里对我做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
苏岁竹兴奋惊呼,似乎已经看到了好事将近的画面。
“就真的不会有一丝留恋吗?”
墨止表示自己很冤枉,不过匆匆一面,甚至话都没说两句。
原来孟雨柔说过的那些矢志不渝的爱恋都不过是假想中的故事罢了,而现实就是可替代的,那么就算多换几个是不是都是一样的结局?
好像是有点被冲昏了头,这个人可比想象中危险多了!
“岁岁,那只是梦”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过多久,哪怕可以接受阿辞和墨止在她身边一起生活,却也总是对蛇咬人这一幕心有余悸。
所有男子也都再入不了她的眼,更是走不进她的心了。
于是在苏岁竹的不平下,墨止便决定利用幻梦易景术,拿走她的这段记忆。
她总是那般通透。
墨止顺势将她的脸颊贴上自己的胸膛,低声安抚着,“别怕,这都是梦,以后再也不会有蛇敢咬你了。”
的确,他的杀意根本也不只是存在于想,而是真真切切杀了她不止一次,只不过没有成功罢了.
幸好。
苏岁竹一阵惊讶,这家伙就算不让人家对自己生出其他心思,也不用随便找个人来代替吧。
墨止不敢问出口,他记得,过不了几日就是她的生辰了。
墨止抬袖间,原本与苏烈一起的那抹玄衫身影,在方宝琴抬头前立即消失不见。
“如果我会因为讨厌你而离开,那就说明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与其彼此折磨生出更多怨怼,倒还不如相忘于人世间。”
苏岁竹细细思量着墨止所说的,对待感情,她总是有些迟钝的,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所以,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岁岁,感情本就没有公平,都是跟着自己的心意,有的人也不过是短暂被自己误以为的东西而迷失了自己原本的心意,好在最后,她能看清楚真正该珍惜的人是谁。”
真的扯平了吗?
熟悉的山上,二人穿梭在来来往往的拜祭人群当中。
从那时与他意外在山洞,即便是失去世间女子大于天的清白,她都决意洒脱离开,甚至不要他负责,更不愿与他有更多交集。
墨止避及她的视线,神色多了些不自然狡辩,“也许只是巧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是你心里本就有本君.”
墨止笑而不语,牵着她的手,转身悠闲漫步在山间。
苏岁竹也算是明白了,直接就给了墨止一拳。
这个怀抱总似带着些别样的魔力,也许是因为试炼界里从小到大的安全感积累,说不上来的依恋,让苏岁竹有些无法拒绝。
墨止急切将她抱住,愧疚之意更甚,“不会,永远不会。”
脱她衣服,扒她皮,得多恨啊!
苏岁竹想起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从墨止的怀里抽身避